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參加農業改革的200個試點,村村都能分配到一位駐村德魯伊,可見遠東政府擁有高效且深入鄉村的執行能力,而任何改革的成功,都離不開相關機構強大的執行力和貫徹力。
喬安不禁展開聯想。
在他的故鄉,同樣以農業發達著稱于世的新大陸,可否效仿遠東人的改革舉措,進一步提升農業優勢?
很遺憾,答案是否定的。
從亞爾夫海姆到米德嘉德,新大陸的殖民地形同一盤散沙,鄉鎮自治傳統根深蒂固,殖民地政府的力量則太過弱小,根本不具備推動農業改革的執行力,事實上,喬安也看不出總督大人或者議員老爺們有這樣的動力。
車輪滾滾向前,麥田被拋在身后,前方出現一大片草場,半人高的苜蓿隨風搖曳。
列車穿過草場,前方又迎來一片更為遼闊的綠色海洋,高大的玉米植株匯聚成萬頃碧波。
一萬五千畝玉米地連成一大片,沿著溫泉溪谷鋪展開來,宛如一條長達十里的碧綠地毯。
車窗外的田野風光似曾相識,使喬安回想起在萊頓港求學時的時光。
當時每逢周末,他總會租一匹馬,騎乘出城,沿著塵土飛揚的大道奔馳,前往瓦薩家的弗農山莊做客。
途中路過的農田,也是這樣遼闊無邊,要么是查普家族的種植園,要么就是卡斯蒂斯姐妹名下的產業。
懷著一絲好奇,喬安向乘務員打聽:“請問,窗外這片玉米田,是誰家的種植園?”
乘務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心領神會的笑了笑。
“先生,那不是私人種植園,而是國有農場,谷地村公社的產業。”
“如果您非要問這片農田的主人是誰,首先當然是我們遠東政府,畢竟政府占有農場的五成股權,是農場最大的股東,所以才稱其為‘國有農場’,其余的股權分散到了當地的農戶手中,所以當地社員也都算是農場的主人。”
國有農場?
公社?
社員?
這些陌生的字眼,令喬安感到很新鮮。
同時他也不太明白,種田本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農夫的活計,怎么會與“政府”、“股權”、“股東”之類不接地氣的詞匯聯系在一起,搞得這么復雜?
盡管耳聞目睹的一切使喬安感到很陌生,甚至莫名其妙,但是從車上的乘客談起這些事情時,油然露出的自豪笑容來看,遠東的鄉村生活,似乎比新大陸的農村更富裕安樂,令人難以置信這是一個兩年前才結束戰亂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