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于光線暗淡的太古深淵當中,淺灰色肌膚使她看起來有些朦朧,俏麗的臉上綁著一條黑色緞帶,將雙眼所在的部位遮擋起來。
喬安循聲望去,認出是自己提前聯絡好的礦區接待員“灰鳥”,就帶領同伴迎了上去,為雙方做介紹。
“這位是礦區的安保承包商,來自‘寂靜殿堂’的灰鳥女士,石盲蠻族傭兵隊長。”
喬安剛介紹完灰鳥,一個丑陋的大腦袋就擠了過來,在他懷里蹭了又蹭,從管狀喉嚨深處發出親昵的嗚嗚聲。
喬安拍了拍貝爾覆蓋著光滑鱗片的脖頸,對身旁明顯流露出戒備之色的同伴說:“這家伙叫貝爾,是一頭家養的暗音盲怪,灰鳥的‘獵犬’,大家別怕,貝爾只是長得有點嚇人,其實很通人性,不會傷害朋友。”
“噢?真的嗎?”霍爾頓好奇的擠過來,“灰鳥女士,我可不可以摸摸貝爾?”
“當然可以。”盲眼女士略顯羞澀地笑了笑,“貝爾雖然看不見,卻能記住所有對它友好的生物的氣味,并且同樣友好的對待對方。”
詩人先生迅速與暗音盲怪打成一片,渾然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
奧黛麗白了貪玩的老弟一眼,挽著海拉爾的手上前與灰鳥聊起來,有意無意地打聽,她與喬安是怎么認識的,交情深到什么程度了。
灰鳥一一如實回答。或許是因為她的性格比較容易害羞,奧黛麗和海拉爾沒完沒了地向她打聽與喬安相處的細節,盡管沒什么不可告人的**,還是被問得結結巴巴,臉頰泛紅。
喬安也是不擅長應酬的性格,看出灰鳥處境尷尬,出于同情,就走過來強行岔開話題。
“灰鳥,我看到傳送站有破損的痕跡,這一帶最近是不是發生過戰斗?”
灰鳥點了下頭,神色恢復嚴肅。
“就在前天,對面斐真礦區雇傭的蛇人傭兵團對我方陣地發動了一次突襲,目的似乎是破壞我方的傳送站點,切斷來自地表世界的人員和物資補給線。”
“收到警報后,我率領本族傭兵及時趕來阻止蛇人的暴行,在矮人礦工們的協助下,經過兩個鐘頭的激戰,付出了不小的傷亡,終于將侵入我方陣地的蛇人驅趕出去,總算是保全了傳送站。”
灰鳥扭頭望向傳送陣,臉上閃過一絲后怕的神色。
如果傳送陣遭到徹底破壞,至少要花費一周時間才能修復。
在此期間,深淵礦區與地表世界斷開聯系,人員和物資無法得到及時補充,倘若敵方乘機發起猛攻,這片陣地很可能堅持不到一個星期就要淪陷。
“類似這樣的沖突,很頻繁嗎?”奧黛麗問。
“幾乎每周都會發生一次較大規模的武裝沖突,示威性質的摩擦,那就更多了,差不多每天都有,我們已經習慣了。”灰鳥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