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自昆侖回到青丘,一晃十五年過去了,白沐汐早忘了當年之事,整日里游山玩水的好不自在,當然除了龍族那個怎么也甩不掉的北冥斬。
一提起他白沐汐就頭疼的厲害,他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自己不放。
白沐汐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么惹著他了,閑來沒事,三天兩頭拉著龍王上門來提親,拒絕的理由她都用了個遍,怎料那個北冥斬就是不死心。
“姑姑,姑姑!”白沐汐正品著綠竹翁新送來的梅子酒,就見葫蘆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葫蘆,你不好好待在我父王身邊,跑這兒來干嘛?”
“姑姑,姑姑,那個龍王又來提親了,妖帝一時應付不來,叫您過去瞧一瞧。”
“這父子倆還沒完了!”一聽又是北冥斬和龍王那對活寶,白沐汐就沒什么好脾氣,一拍桌子,酒灑了一地,嚇得葫蘆渾身哆嗦。
“也不知道那龍族的皮是啥做的,連著臉皮都要比別人厚實許多!你去回了我父王,就說我在九霄洞閉關修煉,沒個一年半載的出不來!”
“是,姑姑!”說著葫蘆一溜煙的就跑沒了影。
九霄洞她白沐汐自然是不會去的,她才不會好端端的把自己關進那個破山洞里,就她這性子,待在那里非得憋出病來。
可是青丘就這么大,不去九霄洞,又能躲去哪里呢?她看著灑了一地的梅子酒,眼前突然一亮,干脆就去綠竹翁那里喝個痛快。
說起綠竹翁,青丘沒人不知道他,他可是青丘唯一一位被妖帝賜了府邸的外族人。
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來歷,就連他的名字,大家也是依著他住的那片竹林給他起的。
白沐汐也只是在小的時候,聽族里的老人們說起過這綠竹翁。據說他是神族的一位長老,但不知道是什么緣故,當年神族隱退之時,他卻獨自一人留在了青丘。
每次她向妖帝探聽有關綠竹翁的事,妖帝總是拉長著臉不吭聲,時間久了她也就懶得問了,反正綠竹翁那里多的是好茶好酒。
竹林就在青丘邊境處,因為位置有些偏僻,平日里很少有人會過去,與別處相比倒是清凈了不少,這點倒挺對白沐汐的胃口。
湖光山色,翠竹成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儼然一個世外桃源。
竹林的邊上是一座涼亭,那是綠竹翁平日里品茶會友的地方,閑來無事,他也會跟好友坐在那里,對弈上幾局。
繞過涼亭,便是綠竹翁親手搭建的百花園,每到花開的季節,百花齊放,四溢的花香引來各處的彩蝶翩翩起舞,宛如仙境一般。
白沐汐還記得年初的時候,自己曾在花園里親手栽種了幾株花苗,眼下正直花開季節,今天正好順便過去賞玩一番。
“臭丫頭,年初我就跟你說了,這玉佩不送人。”綠竹翁此刻正坐在湖邊釣魚,看都沒看,就知道是她過來了。
他像是算準了白沐汐今天會過來,一早便讓小妖在涼亭擺好了酒菜。收起魚竿,把魚匡交給小妖,綠竹翁這才慢悠悠的朝著涼亭走去。
“今天不要玉佩!”白沐汐一臉的不悅,撅著嘴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又是誰惹著我們家姑奶奶啦!”綠竹翁捋著胡須笑吟吟的看著白沐汐,這天底下竟然還有人敢招惹她,他倒是一下子來了興趣!
“還不是那個該死的北冥斬!我早晚非要扒了他的皮,送去昆侖給那些臭道士做幾件皮襖子!”說著白沐汐又端起一杯酒,仰著頭一飲而盡。
她邊喝著酒,邊抱怨著,足足兩個多時辰,從兩人小時候起一直說到現在,綠竹翁總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小丫頭是跑他這兒來避難來了。
綠竹翁捋著胡須,意味深長的看著白沐汐,笑而不語。要說緣份這東西,還真摸不準,瞧著此刻白沐汐氣的滿臉通紅,一臉嫌棄的樣子,保不準什么時候她又瞧上人家了。
北冥斬那孩子,他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說起來這孩子還蠻不錯的,瞧著斯斯文文的,為人即謙遜,又懂分寸,跟白沐汐驕橫的性子還蠻互補的。
桌上的酒菜被白沐汐吃的不剩什么了,綠竹翁吩咐小妖都撤了下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擺上棋盤,便拉著白沐汐在涼亭里下起了棋。
葫蘆趕到涼亭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一老一少正坐在涼亭里聚精會神的下棋,就見葫蘆一臉慌張的朝這邊跑了過來。
“姑姑,姑姑,”他跑的實在是太快了,喘了半天氣才又繼續說道,“不好啦,不好啦!妖帝和龍王又吵起來啦!”
白沐汐聞言眉頭緊鎖,這兩個老家伙,真不叫她省心。白沐汐趕忙辭了綠竹翁,帶著葫蘆朝落華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