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個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中年婦人,笑呵呵地走了過來,她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筷子,一臉的不悅,“怎么啦?怎么啦?呦!是這嫌我這兒的菜不合胃口?”
“哈哈哈,哪里,哪里,不小心,就是不小心掉的。”王二慌忙解釋道。
“賴子,你們幾個是怎么做事的?還不快給客人重新上一桌菜!”
剛才那幾人聽見婦人發話了,趕忙端著盤子跑了下去,不多時便又換了一桌新的酒菜上來。
瞅了瞅新上的酒菜,中年婦人很是滿意,端起酒壇,滿滿的斟了兩大碗酒,面帶愧意的對北冥月說道,“來,我敬小哥一碗酒,權當賠罪了。我這南來北往的客人多,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說著她端起酒碗,仰著頭一飲而盡,北冥月顧忌著王二剛才的那番話,雖然不知道這中間到底有什么事,卻也不敢輕易再碰這里的東西。
婦人見北冥月遲遲不肯喝酒,眉毛輕挑,埋怨道,“怎么,怕我給你下毒嗎?”
氣氛瞬間變的緊張起來,王二瞧了瞧婦人,輕咳了兩聲,又碰了碰北冥月的胳膊,沖著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千萬不能喝酒。
北冥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那婦人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推拖著不喝,恐怕只會鬧的更僵。
他猶豫片刻,便也學著那婦人的樣,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這樣才好嘛!到我這兒了,不喝酒怎么行?哈哈,多喝點,多喝點。”親眼瞧著北冥月把酒喝了,婦人這才轉怒為笑,跟兩人又客套了幾句,轉過身朝樓下走去。
“你,你怎么全喝了呀!”瞧著北冥月把碗里的酒喝了個精光,王二一臉的焦急,也不等北冥月開口,抓起他的手就往樓下跑。
哪知道這王二昏頭昏腦的,拉著北冥月只顧著跑了,不想竟然跑反了,他還以為已經帶著北冥月逃出生天了,抬頭一看,卻是跑到了客棧的后院。
“唉,恩人吶,我說你怎么能喝那酒呢?”王二一個勁兒的捶胸頓足。
北冥月瞧著他那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還笑的出來,你知道不……”話剛說道一半,王二便愣住了,他長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著北冥月,“咦?”
他剛才明明親眼看著北冥月喝了滿滿一大碗的酒,這會兒就跟個沒事人似的,竟然還知道笑?
北冥月沖著王二抖了抖袖子,得意的一笑,這種偷梁換柱的小把戲,還能難倒他?
剛才喝酒的時候,他故意把手抬的很高,擋在了面前,那婦人看著他是在喝酒,其實那酒他一滴都沒喝進去,全都順著胳膊流進衣袖里了。
“你剛想說什么?”解釋了一番,北冥月這才想起來問王二。
王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旁邊沒人,這才壓低了聲音,戰戰兢兢的問道,“恩人,你知道這是哪里嗎?”
北冥月搖了搖頭。
他自然是不知道了,一覺醒來,就到了這么個破地方,正想著找人打聽呢,卻又遇見這么一幫子稀奇古怪的人。
“這里是冥間!”王二鄭重其事的向北冥月介紹著,“剛才那個婦人,就是孟婆。還有你喝的那個酒,那是孟婆湯!”
“還好你沒喝下去,要不然這會兒藥勁上來,你就變的和他們一樣了。”說著王二朝著前院那群人努了努嘴。
“什么?!”北冥月回頭一看,客棧里那些客人,果然一個個目光呆滯,表情木納,瞧著一點生氣都沒有,“這是怎么回事?”
“恩人可還記得自己是怎么來這的?”北冥月搖了搖頭。
他只記得自己醒來時,便到了那片荒地上,其他的什么也想不起來。
“那恩人可還記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北冥月又搖了搖頭。
“唉!”王二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我前陣子一直待在這里,他們說我少了一魂一魄不肯度我,我又沒別的去處,便留下來打打雜,所以才知道這里是怎么回事。”
“沒想到你比我還慘,竟然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唉!”
什么冥間?什么孟婆湯?
北冥月越聽越糊涂,他瞧了瞧自己,又摸了摸王二,難不成自己真的死了?地府那老頭兒,什么時候管起龍族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