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本宮出丑,你很開心嗎?”
屏山縣主斜視著下方的懷因,笑容僵硬,不滿道。
良久,懷因都沒有接話。
屏山縣主正欲再次發作,才聽到懷因老神叨叨地反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五公主,覺得何為天下之主?”
屏山縣主嗤之以鼻,再次望向人群。
難不成……這群衣著襤褸,冒著酸腐氣的百姓送幾個瓜果,送幾個雞蛋就是天下之主了……
未待屏山縣主回答,懷因又再次道:
“先帝子嗣眾多,論膽識三皇子不輸先帝,八皇子四歲時便知讓橘,仁義禮儀智信,受八大世家交口稱贊,可為何……最后登上帝位的反倒是平平無奇的蘊陽呢?”
屏山縣主琢磨了一會兒,沒想明白,于是追問道,“為何?”
屏山縣主雖嬌縱,眼高于頂,言語中滿含怨氣,但也不至于目無一切,聽不進任何道理。
懷因笑了笑,道:“咱家,也不知…先帝是如何想的,但五公主,您仔細看看……
這些百姓,他們雖衣著陋俗,卻并不骯臟。
那幾個果子,幾個雞蛋在五公主的眼中……連屁都不算。
但您看,百姓鄭重其事的樣子,在他們眼里呀,咱家覺得那就是跟命一般的寶貝,不……這就是命呀!”
“幾個果子?幾個雞蛋便是命?”屏山縣主半信半疑的嘀咕著。
懷因見屏山縣主神情舒緩了許多,便又道:
“五公主,可還記得去年臨安城的大雪?”
“你!狗奴才……本宮的短也是你這…家奴…可揭的!”
屏山縣主老羞成怒,惡狠狠地瞪了懷因兩眼。
轉頭又見四周百姓滿臉滿眼的期待,只得隱忍著維持尷尬的笑容。
”五公主,稍安勿躁!咱家哪有膽子敢揭五公主的疤。只是,既然五公主今日得此機緣,何不仔細看看這些百姓,仔細體會下為帝為皇之策呢?”
天下之主?仔細看百姓?為帝為皇?
屏山縣主一顆心被懷因攪的壓抑又郁悶,全然沒了方才至高無上的曼妙唯美。
花車繼續前行,一些膽子大的百姓,見護衛軍即不驅趕也不緝拿他們,便越發有些隨性隨意。
“是圣上,真的是咱們圣上……”
人群中一個漢子大呼小叫,仿佛認識蘊陽帝一般,對著身邊人炫耀,惹的眾人唏噓聲一片。
“哎……你們別笑,看見沒….”漢子指著臉上的刀疤,樂呵呵地急忙給眾人科普道:“這疤痕,得來的光榮哪!”
“別看老爹兒丑,老爹也是上過戰場的人!跟你們講,收復龍城時,老爹兒我揮著大刀……”
刀疤漢子見眾人沒興趣,便停了手上揮刀的動作,轉而出題考大家。
“哎……你們,考考你們,知道什么是殲敵于外嗎?”
漢子不給眾人反饋的時間,接著道:
“這可是咱們圣上說得,哎——媽的丫的!北蠻子,還敢到咱中楚的地界,踩咱們的莊稼地,欺負咱中楚的老少娘們…那就干他丫的!”
噗哈哈哈哈,眾人哄笑,“圣上真這么說得?”
“那還有假?……”
”差不多這意思吧!……”
”哎呀!我們小隊長……就這么傳達的!行了吧”
漢子見眾人神情有疑,便又揮揮手,賭氣道:”愛信不信!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