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要擺上的，朕第一次與眾位夫人姐妹們飲酒品宴，自是要盡興才好。”
眾人見蘊陽帝并不拿喬，也并不如傳說中那般心性莫測，幾杯溫酒下肚后，膽子大些的也開始慢慢與蘊陽帝攀聊起來。
什么后宅里的污穢，房里的新奇隱秘……女人之間要想親密，不聊這種私話，就跟男人不結伴逛個青樓妓院是一樣的，擱著肚皮不交心。
蘊陽帝也不忌諱，自己那點淫亂后宮，豢養面首的事跡也都惹的夫人們又羞臊又羨慕。
“蘊陽妹妹，您慢點呀，這才是前菜，開開胃……一會兒還有熱菜和茶點呢”
還有？
蘊陽帝有些驚呆，這世家貴勛的宴會竟堪比宮規？
眾人說說笑笑間，便見一群丫鬟次第進入，將還未動上幾筷的涼菜全部撤了下去。
鹿肉煎，八仙湯，魚香藕盒……冒著熱氣的金盤銀碗，又陸陸續續上了近百道。
“這是什么？味道甚是鮮美……”
“這算什么呀，不過是些尋常吃膩的……”
“妹妹，嘗嘗這個，別小看這只是一顆家常小白菜，可是用了百只鵪鶉熬成的濃湯，再小火渭煮上幾個時辰，臨出鍋了再點綴上些廋肉，皮蛋……”
一顆上湯白菜，竟要用一百只鵪鶉熬成濃湯？
蘊陽帝內心震驚，除去中楚依律不得不辦的宴席外，蘊陽帝的飲食極為簡單，太乙虛生活艱苦熟知一菜一湯得來不易，即使登頂女帝，飲食上只是不再粗糙，遠沒有這一餐精致。
“劉氏不愧是三代世家，采薇堂姐也不愧是出身鐘鳴鼎食之家……”
蘊陽帝說得意味深長，寇采薇心有遲疑，正不知該如何回話時，又聽蘊陽帝繼續道：“諸位府上的各小宴席也是如此？”
“圣上妹妹這話說得，姐姐們也想吃的花樣翻新，但不是想象限制了手藝嗎？”
“……”
”這小年有小年宴，過幾天還有除夕宴，祭祀先祖、上元佳節都是一日三宴，春日宴，斗花宴，品茗宴…….這大大小小的宴會，一年少說也是近百場吧？”
“妹妹料理朝堂，自是不知深宮婦人們的苦，一年百場那可是往少里說了，還有個人生日宴，小姐們的笄禮，公子們的冠禮……這中都城少說也是近千場……”
這么多宴席！
蘊陽帝粗略合算了一下，這一場宴席下來少說要耗資近萬，朝堂一品大臣食邑千戶，月俸一千二。
一宴便要吃掉一年的收入，這僅是后宅，還有前院……
蘊陽帝面上不顯，隨著菜品的不斷加入，吃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熱菜沒吃幾口，便又有丫鬟們次第而入，一一替換上茶盅并點心甜品……
“素聞圣上喜甜，正好今日也備下這糖蒸酥酪，想來做法與宮內有些不同……”
“可不是不同，光這碗甜點里加的蔗糖，那都是侍郎大人……命人將新鮮的甘蔗從西蜀運來，再拖太醫院洪老親自熬制而成的，可見金貴的狠……”
“寇夫人與劉侍郎可真是夫妻合愛，羨煞旁人！！”
“可不……”
眾人嘰嘰喳喳間，蘊陽帝又想起來時路上看到的乞丐，有些忍不住將寇采薇帶到一旁有幾句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