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渝之前的鋪墊,效果似乎不錯。
當曹延上臺時,臺下的人雖然驚詫于他的年紀,但反應還算平靜。
沒有人喧嘩,只不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曹延身上。
川渝簡單交代幾句,便回到臺下,把講臺完全讓給了曹延。
他走下講臺,驀然看見前排的一個位置坐了個留著短須的老頭,趕忙快走了幾步,靠上去問候道:“吳院,您怎么也來了?”
短須老頭是寵師分院的院長吳敬城,分院一把手,川渝的頂頭上司。
吳敬城看看川渝,又看看臺上的曹延,眼神波瀾不驚,沒吭聲。
川渝卻覺得有些不妙,以他在吳敬城身邊多年的經驗,吳敬城這會似乎不怎么高興。
他迅速在心里分析了一波吳敬城不高興的原因。他走過來之后,吳敬城先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臺上的曹延。
兩者聯系起來,川渝便隱約明白過來。
吳敬城是對自己把曹延這么年輕的人,帶到院里來講課有看法?
川渝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吳院,咱們和寵師協會搞聯合授課,我是很重視的,中午親自去了寵師協會,本意是想再動員動員,讓肖主管親自來,但他不同意,只說這個曹延來我們學院講課不會有任何問題。”
吳敬城輕哼了一聲:“老肖那家伙常做糊涂事,他說了你就信?”
這個不滿就很明顯了。
川渝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他倒是能理解吳敬城的不滿是為什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斗爭,魔都學院也一樣,各個分院之間,在招生,財務,影響力等等方面,都是彼此競爭的關系。
他們寵師分院牽頭和寵師協會合作,費了好大功夫,最終只找來曹延這么個年輕人來上課,平白讓其他分院的一些人看了吳敬城的笑話。
也難怪吳敬城心生不滿。
“行了,你坐下吧。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看看課堂效果吧,”吳敬城面無表情的打量臺上的曹延。
他們在臺下說了四五句話的功夫,曹延在臺上一直沒開口,站在那里不知想什么,默然不動。
川渝心里打了個突,這是怎么了?臨場緊張?
他用眼角余光瞄了下眉頭微皺的吳敬城,剛坐下的屁股又從椅子上抬起來,準備上臺去救場。
然而就在他抬起屁股,準備邁出腳步的時候,臺上的曹延笑了笑,對臺下眾人道:“我來之前其實準備好了教案,如果按教案來講這節課,會很容易。
但我臨時想了想,決定換一種方法。
大家有什么關于符號學上的疑問,可以向我提出來,我來負責解答……這樣對各位同學來說,應該是最短的時間里,受益最大的方式。即便有的同學沒問到自己想問的,聽聽其他人的問題,也會有所觸動,都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