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祖師佩劍也請來了,羊皮卷也用酒水泡過了,現在正好月亮也出來了,看看究竟是啥也無妨。將羊皮卷從酒壇里取出,展開平鋪在地上。林謙焚香,叩拜禱告:“祖師爺在上,月華派第七代弟子林謙在此祈求,傳我月華派鎮派劍法。”
也不知那羊皮卷究竟是如何制作的,在浸泡了三日酒液之后,變得比之前更加柔軟光滑。月光一照,表面上隱約有流光閃過。林謙定睛看去,原本羊皮卷的空白之處居然慢慢的顯現出幾幅圖畫來。
“哇,真的有絕世劍法啊。”林謙不禁心中大喜。那圖案越來越清晰,能夠清楚得看到有六幅圖。圖中小人手中有劍,擺出各種不同姿勢。
“咦,這姿勢,都有些怪哦。”林謙越看越有些不對勁。第一幅,橫劍于胸口。嗯,一般的劍法起手式都有這一招,不奇怪。第二幅,橫劍于頭頂。嗯,這招應該也算是平常。第三幅,豎劍于下腹。這姿勢有點猥瑣啊。第四幅,豎劍于背后。這就收招啦?還沒打呢?第五幅,咦,為啥把劍扔了,是御劍之術嗎?第六幅圖,祖師爺你劍呢?跪在地上干嘛?雙手舉高是想空手奪白刃嗎?
這幾幅圖看得林謙一腦子漿糊。你這幾幅畫的云山霧罩的,怎么練啊?照圖練?那能練出個屁來啊?哦,下面還有注解。
第一幅,擋住對手刺胸口的兵刃。第二幅,擋住對手劈腦袋的兵刃。第三幅,擋住敵人攻下體的兵刃。第四幅,擋住敵人從背后刺來的兵刃。第五幅,若是感覺擋不住,把兵刃扔出去,可以嚇敵人一跳,自己可以趁機逃走。第六幅,若是逃不掉,可以下跪求饒。態度要誠懇,可以保住性命。
……
“坑爹啊這是。”林謙一把將手中佩劍扔在地上。老子辛辛苦苦準備這么久,到底是為啥啊。這就是月華派的鎮派劍法嗎?太兒戲了吧?能擋住對手的兵刃就擋住,擋不住就投降。怪不得祖師爺和誰打都是不分伯仲,你想打過人家也得有招啊。用哪招啊?把劍扔出去把敵人嚇死嗎?
羊皮卷最后結尾還有一段小字,應該是祖師爺自述。
吾閉門練劍十載,悟得劍術真諦。若想勝,必先不敗。若想不敗,必先守好自身。悟得此真理,行走江湖,與人試劍。交手之時,必先嚴防死守,密不透風。同時尋其破綻,只求一擊必殺。可惜吾雖天資聰慧,盡半生之力卻未能補全這套必勝劍法。守勢已練至爐火純青,可惜必殺一擊卻未有所得。只得留下殘章,以求后人突破。此劍法難學難精,進境極慢,無大智慧大恒心者無法練成。后來有緣者,當每日隨身帶我佩劍,練習不輟。
練你妹啊,我還練,練來干嘛?被人打嗎?我又不是烏龜。林謙越想越氣,一個大腳將羊皮紙踢飛,卻未曾想一個沒站穩,腳下一滑屁股著地摔了一跤。好巧不巧,那之前扔在地上的木劍正好坐在屁股之下,被林謙一下坐成兩段。碴口木屑刺進肉里,疼得林謙又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MD,就知道這鬼門派不靠譜,老子信了你的邪。”林謙用手一摸,屁股上濕漉漉的,摸了一手血。絕世劍法沒練成,菊花差點不保,這上哪說理去。也不管演武場上一片狼藉,林謙捂著屁股罵罵咧咧,一瘸一拐得回了房間。
找了點香灰抹在傷口上,林謙一臉絕望的趴在床上。你說弄點金瘡藥?對不起,本門派用不起那么高級的玩意,有香灰用已經算是不錯了。
“算了,睡吧,夢里啥都有。”找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林謙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演武場上,厚厚的云彩再次遮住了月光,羊皮卷上的圖畫漸漸消逝不見。而那被林謙一屁股坐成兩半,還沾染了些許血跡的木劍,發出的點點熒光漸漸消失,片刻后也歸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