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云早上起來,就發現羅寅不見了,連帶著那匹布也不見了。
“娘,真不是我跟大哥放走二哥的!”
羅扇慌忙解釋,生怕一眼不合又挨揍,她沒有羅寅那身銅皮鐵骨。
“我知道。”猜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
掉落在地的繩子上有一截血跡,應該是他掙扎的時候繩子磨破皮弄的。
雖說性子倔了點、腦子也有點不好使,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羅錦堂起晚了,早飯是何湘云做的。
“娘,明天我保證早起做飯。”
“其實我的意思是你做晚飯我來做早飯,但既然你對做飯那么感情趣,我拒絕也不太好。那就你來做吧,真是娘的好大兒!”
羅錦堂:“……”
他不想做什么好大兒了行不行?
懷揣著以后要早起小半個時辰的復雜心情,羅錦堂上學去了。
等到了私塾開始上早課,就再也沒有心思放在做不做飯上了。
這家私塾并沒有名字,私塾先生姓馬,也是位秀才,但這里并不給孩童啟蒙,就開在馬先生自家的院子里。
也是因為沒有正經課堂,沒辦法遮風避雨,所以天氣太過惡劣就只能放假。
都是秀才,但馬夫子比莊夫子的學問更好,教學也頗有耐心,更不像莊夫子那樣,只知道讓他們熟讀背誦。
東關村私塾里沒有幾個人會好好學習,羅錦堂雖然總被同窗嘲笑、被張耀祖找茬羞辱,但從不認為自己學問不好。
可到了這里,卻發現他根本跟不上,曾經他自己理解的文章大多是錯誤的。
這樣下去,今年還怎么考上童生、甚至秀才?
羅錦堂覺得是莊夫子耽誤了他,在學識上的自傲也成了自卑,只能攥著拳頭越發認真的聽夫子講課。
何湘云和羅扇繼續蓋房子。
三人總共又睡了五天野外,漂亮的青綠色竹屋總算封頂,可以把床鋪搬進去睡個好覺。
之后又用了五天,何湘云用竹子做了竹椅、竹桌,還編了幾個筐子籃子,甚至草帽,還在院子里搭建竹亭,用竹子做成柵欄把院子圈起來。
去鎮上買些便宜的紗帳,做三頂蚊帳,剩下的掛在竹亭四周,風一吹別提多好看。
四周再種些花種些樹,等到花長成,會爬滿竹籬笆,花莖帶刺,既好看又能防止賊人胡亂攀爬,一舉兩得。
這幾天可把羅扇高興壞了,她以為縣城里的酒樓是最漂亮的,結果自己的家變得比酒樓還漂亮,對何湘云的喜歡蹭蹭蹭往上升。
不過這孩子就是貓皮狗臉。
喜歡升的快降得也快,有點她不高興的,立馬不做人。
“娘,你這是又做什么啊?”
這幾天叫娘叫的可甜,含糖量十個加號。
如果聲音的甜度可以作用于身體,何湘云都要懷疑她是想讓她得糖尿病,早點死了好霸占這個房子。
“做個秋千。”
羅扇眼睛biubiu亮了。
秋千好啊,她喜歡蕩秋千!
“娘,你怎么那么好啊,知道我喜歡蕩秋千,還專門給我做。以后我最喜歡的人不是大哥二哥,是娘!”
這嗓音嬌嬌軟軟的,還故意捏著嗓子,誰能不被萌化了?
何湘云就不能。
搭秋千不費事,等搭好后,何湘云擦了把汗坐上去。
“推。”
羅扇:“啊?”
“推推我啊!你娘我房子造了好幾天,一刻都沒歇著,自己搭的秋千還不能第一個坐了?”
羅扇立馬諂媚笑道,“當然能,那娘我給你推一會兒,能不能也推推我?”
“再說吧。”
別看羅扇人小,力氣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