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終于想通了,賺那么多錢又不是她的,可是看著一枚枚銅板落入口袋,她也高興。
真是矛盾。
何湘云從小車上拿下來兩條大鯉魚,魚嘴用枯草編的繩子串著,買的時候非常鮮活,但付完錢方便攜帶,就讓賣魚的給敲死了。
“那么大的魚,娘咱們晚上是要吃魚嗎?”
“想得美,這是明天要用的。”
“可是有兩條啊,一條還不夠用嗎,咱們自己吃一條。我好久沒吃魚了!”羅扇嘴巴饞,要是魚做成辣的,肯定也好吃。
何湘云熟練的用刀背刮去鱗片,“那好吧。”
羅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湘云居然答應她了!
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因著有了吃魚的承諾,羅扇洗起菜來格外賣力。
只是忍不住又把爛菜葉子摘吧摘吧放進去了,事后再心痛的挑揀出來。
刮完魚鱗,何湘云把魚鱗收集起來放在一個大碗里,然后提著魚去河邊。
河邊有不少東關村的人在洗衣服,其中有個穿著淺灰色粗麻裙的。
“何湘云把我婆婆害慘了!那天我婆婆是推倒了她的茅草屋,可誰讓那茅草屋不結實,要不然怎么會那么容易倒了。
她可好,對著婆婆又是打又是踹,那天回家后就生病了!前前后后花了半吊錢請大夫吃藥都沒好。你們說,怎么會有那么惡毒的兒媳婦!”
旁邊的兩人附和道。
“是啊,哪有對長輩動手的,何湘云就是欠修理!怎么不讓你大虎去教訓她?”
羅大虎便是羅黑子的哥哥、羅老婆子的大兒子。
“大虎忙著上山打獵,賺錢給婆婆治病,哪有空啊,再說他也不打女人,要是一巴掌呼下去,說不定就出人命了!”
“那是,大虎是咱們村最厲害的獵戶,那么多人打獵,就屬他獵到的多。”
“那也不能放過何湘云!瞧她整天穿的紅紅綠綠、花枝招展,每天天一亮就出門,中午才回來,說不定在外頭有姘頭了!”
“誰家姘頭大白天的干那事?”
“就是大白天才要干啊,到了晚上人家正牌娘子在家,她在那干什么?”
意思就是何湘云勾搭的是有婦之夫才要偷偷摸摸。
三個女人嬉笑不已,其她人都離她們遠遠的,面上有幾分鄙夷之色。
羅婆子聽信偏方害死羅黑子,雖然沒有證據但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到處嚷嚷何湘云是毒婦,還把人家趕出來,替已死的兒子休妻,還把親孫子親孫女扔給何湘云養。
得知了真相不打她干嘛?
換了她們也得打!
史翠正跟兩個朋友編排何湘云編排的高興,就聽頭頂上傳出道熟悉的聲音,還有股子腥味。
“大老遠就聽見有只狗在叫,等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前大嫂。史翠,你好好的人話不說,學狗叫干什么,難不成是羅老太婆教你的?”
史翠抬頭,沒看見何湘云,卻看到一只魚張著嘴、瞪著死魚眼沖著她,離她只有不到一寸遠。
“何湘云,你干什么!你罵羅家人是狗?”
“我可沒罵,是你說的。我只是奇怪你為什么汪汪叫而已。”
“那哪有汪汪叫,是你聽見了我說的話,故意的!”
對呀,她就是故意的。
看看何湘云身上淺杏色的衣服、苗條的腰身、漂亮的臉蛋,再看看自己因為干活總是灰撲撲的,為了生孩子身材也有些臃腫。
史翠嫉妒心起。
“難道我說的沒錯嗎?你打了婆婆,就是不孝,還滿嘴謊話污蔑婆婆名聲。自個兒在外面勾勾搭搭,姘頭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啊,你干什么!”
何湘云一把揪住她的頭發,一踹腿彎,史翠吃痛,不由得跪下。
“干什么?當然是好好洗洗你這張臭嘴,看你下次還亂不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