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荷包!”
謝宴給的銀子為了方便她都在錢莊換成了銀票,為了方便這幾天看鋪子都帶在了身上。
她反應極快,伸手就去抓那人的衣袖,卻抓了個空,那人右邊沒有胳膊,或者胳膊是少了半截的,反而只扯下一件臟衣服。
“抓小偷!”
何湘云推開摟著她的謝宴撒腿便追,那可是她全部的家當,該死的小偷!
“何湘云!”
謝宴喊了聲,腳尖一點便跳上房屋,居高臨下很快就找到小偷逃跑的影子。
他在房屋上跳了幾下,房屋沒有遮擋,很快就追上小偷。
何湘云聽到頭頂有響動,抬頭去看,就只看到謝宴翩飛的衣角,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原來謝宴就會飛檐走壁,合著他是個武林高手,那昨天有人搗亂,他干嘛還讓顧離去叫官差,要不是她給他個扁擔,就打算袖手旁觀、不管不顧了?
屋頂上的謝宴只覺得背后一涼,腳下一滑,差點從屋頂滑落。
就在這當口,原本他可以跳下去抓住小偷的,卻錯過時機,小偷也注意到房頂上還有人追他,居然轉身往回跑,拐進另一個巷子。
巷子里迎面走來一個穿著灰色粗布麻衣的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手上提著幾包草紙包裹的東西。
“抓小偷!”
何湘云的喊聲傳來,少年也就是白文遠四處看看,雖然沒有看到何湘云,卻看到個穿著破衣爛衫朝他跑來的斷臂乞丐。
這個乞丐他聽說過,以前在云陽縣也算富裕人家,可是他沾染上了賭,沒多久就輸光家產。
將家產、妻兒全部變賣后,還是賭輸了,沒東西可賠就被賭坊的人砍斷了右手,僥幸活下來后成了乞丐。
起初又不知真相的人還會施舍點錢財,有了錢他又去賭,后來人們都知道了,他再也要不到錢,就改成了偷、搶。
白文遠也看到了他手里抓著的跟他那身衣服極為不同的碧色荷包。
兩人相遇時,白文遠沒理會乞丐投來的兇狠目光,應著他便將人往墻上撞去。
“多管閑事,想死啊!”
乞丐被撞到墻上,速度停下來,撞到墻的半邊身子疼的不行。
賭徒為了錢都是可以不要命的,他想退開白文遠繼續跑,沒想到這個瘦弱的書生居然跟他扭打到一起。
眼瞅著謝宴已經要從房頂上跳下,乞丐目露兇光,居然從懷里掏出把匕首,朝著白文遠身上捅去。
匕首反射陽光,有些刺眼,白文遠下意識躲了躲,沒有刺中身體,胳膊卻是一涼。
乞丐刺完,推開有著怔忪的白文遠,繼續跑,已經跳下墻的謝宴從后面直接給他一腳,乞丐撲倒在地上,荷包飛出去。
他想爬起來去撿,謝宴一腳踩在他后背上,讓他像個烏龜一樣只能四肢亂動,卻根本起不來。
何湘云追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小偷已經被謝宴抓住,謝宴單腳踩著,問,“你跑啊,我看你還敢不敢繼續跑?”
說著腳下用力,小偷發出啊啊的痛叫。
雖然造型很帥很牛氣,但何湘云一點都不想給這個騙子鼓掌。
反倒是那個素不相識的少年,手臂處的灰色衣服已經被血染成深色,地上的藥包也在扭打中被撕開,藥材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