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條?”劉志高高喊了一聲,引來不少人的主意,“羅兄你開什么玩笑,才五十文錢,至于寫什么借條嗎?五十文錢,還不夠我劉志高一天的花銷呢,這點小錢要什么借條,這是看不起我。”
羅錦堂也知道劉志高平時出手闊綽,不像缺錢的人。
可是親眼見到何湘云做生意跟好幾個人寫過合同,把所有可能的方方面面都提前說好寫上去,事后依舊和和氣氣,把勁兒往一個方向使。
羅錦堂也覺得有個白紙黑字的憑據確實不錯。
結果劉志高反應那么大。
“劉兄,我沒有以為你不打算還錢的意思,只是想有個憑據。”
“憑據?我劉志高是秋月書社的社長,辛辛苦苦把你拉入社,還會坑害自己的社員嗎?否則名聲早就臭了!
羅兄別忘了,你還想不想得到秀才老爺的指點,還想不想考秀才了?”
羅錦堂不知道這兩者有什么關系,但是很明顯劉志高在用名額的事情威脅他。
僅僅是五十文錢,至于這樣嗎?
羅錦堂覺得劉志高不再是以前那個總跟他稱兄道弟、有事好說的同窗友人,換了個人似的。
他是被借錢的人,要求寫張借條又怎么了?
身后傳來腳步聲。
“什么找秀才老爺指點?羅錦堂,他不讓你去,以后你的文章我幫你指點,如果你不信任我,也可以帶你一起找夫子指點,有什么不會的都可以問我。”
白文遠?
他來摻和什么!
他平時不是一心只讀圣賢書,很少管閑事、獨來獨往、更不喜歡指點別人的嗎?
白文遠已經說過秋月書社的好幾次壞話了,也不能說是壞話,他只是說出了實情,卻都遭到羅錦堂的不信任。
這次也沒有多說別的,他愿意信就信,不信算了。
要不是看在何湘云給娘找了個好大夫,還給他們一份輕松的事情做,白文遠才懶的理會冥頑不靈的羅錦堂。
羅錦堂看看劉志高、又看看白文遠。
這樣尷尬的時候居然又被他看到了,面皮上有些受不住。
劉志高不知道被踩到哪根神經,指著他倆氣道。
“好啊羅錦堂,我把你當兄弟,甚至還想違規讓你接受秀才老爺的指點,你就是這樣背著我跟白文遠搞在一起的!”
羅錦堂:“……”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仿佛在指責勾三搭四的女子。
“白文遠都愿意指點你了,當然看不上我們秋月書社了!羅錦堂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劉志高你說話未免太難聽,有誰說你們書社的人就不能跟我有來往了嗎?仿佛我一人就能威脅到你們整個書社似的。若是文遠當真有這樣的大能,早就考取秀才甚至舉人步步登科了。”
他是不是該榮幸劉志高把他看的那么重?
劉志高沒想到白文遠會說那么多話反駁他,還罵他說話難聽,難道他不知道,他是劉志高在私塾里最討厭的人嗎?
既然家里窮的念不起書,就干脆不要讀,搞什么可憐相!就連夫子也總是用他做例子,整天夸在嘴頭上,煩都煩死了。
“總之,你要是跟他學,就退出秋月書社!我秋月書社從來不收白文遠的朋友!”
擺明了要跟白文遠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