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何湘雨也聽不見,又連喜錢都不給,別怪她這時候上眼藥。
她說的也沒錯,確實是得罪了人,得罪夫人也是得罪!
鄭媒婆雖然沒被潑上,但跟著花轎走那么久,也染上臭味而不自知。
茍恩來捏著鼻子,讓她趕緊離遠點。
“少爺,這親事……”鄭媒婆猶豫著問,還拜不拜堂了?
“那么臭還拜什么堂,直接把人給我弄進去,從里到外好好洗洗!真是!”隨手把胸口的大紅花扯下,扔在地上,太讓他丟人現眼,轉身招呼賓客去了。
轎子里的何湘雨委屈的紅了眼睛,她也不想這樣啊,怎么說不拜堂就不拜堂了?
客人全都進了宅院和喜酒去,轎子停在門口這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就滴答掉了不少雞屎。
“沒聽見少爺說嗎,不拜堂了,直接把轎子放下!何夫人,還不趕緊下轎進府,在這里等著干什么?”
何湘雨委屈半天,最后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掀開轎簾下了轎。
剛剛還喧鬧不已的大門口,只剩下他們幾個了。
鄭媒婆撿起茍恩來丟掉的大紅花,把一頭放在何湘雨手里讓她拉著。
“我帶你從偏門進去,不許出生,老爺跟少爺都在宴請賓客呢,要是又搞出什么事來,惹兩位爺不快!”
何湘雨只能跟著鄭媒婆,委委屈屈的還得躲著人走,沒有送進她以后居住的院落,而是送去澡池洗澡。
茍恩來很喜歡泡澡,更喜歡跟小妾共浴,所以讓他爹花費大價錢造了個澡池。
進了澡池,何湘雨頭上的蓋頭就被人粗魯的扯下來扔掉,太臭了,這些都要扔!
“少爺說了,給十三娘用浴桶,不能下澡池,別臟了少爺的池子!”
盯著被抬進來的浴桶,何湘雨氣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哈哈哈,娘、娘!”
干完壞事,羅寅就回村里去了,羅扇捂著肚子一路笑到店里。
進了店,差點身子一晃坐在地上,杏兒趕緊把她扶著坐下,羅扇又笑趴在桌子上。
“娘你知道我剛才跟二哥干了什么嗎,你真應該去看看何湘雨成親,太好笑了,現在外面全在說這件事呢!”
能讓她笑成這樣,一看就沒干什么好事。
“你干什么了,阿銀也跟你胡鬧去了?”
“怎么能說是胡鬧呢娘,我們明明在幫你出氣!我跟二哥從家里弄了點雞糞,也不知道是誰,在我們前頭潑了一盆雞蛋,我們再潑雞糞,就全粘在轎子上了。就那么晃悠了大半個縣城,整個縣城都知道何湘雨是身帶臭味的美人,臭名遠揚了!”
何湘云也沒忍住,用扇子遮擋住嘴巴笑出來。
活該!
不過是嫁給縣令家的公子,就得意成那樣,看她以后還怎么得意。
就是縣令家挺倒霉的,娶了那么個臭美人進府,說不定過幾天都要傳出縣令公子有怪癖,偏愛這種類型了。
還不得把人家氣死!
何湘雨以后有好日子過才怪。
以后的日子好不好過何湘雨不知道,但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明明已經洗完澡,新衣還用了香薰,她在房里等到賓客散盡,新郎官還沒過來。
吱呀一聲,她期待的看過去,進來的卻是個小丫鬟。
“十三夫人,少爺說今晚不過來了。”
刺啦一聲,是何湘雨氣的扯壞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