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枝往外拉扯著手腕,被他扣得死緊,見他這氣息有些危險,她妥協地松了口:“半斤八兩,彼此彼此,你先放手,有什么話就直說。”
衛殊僵硬地松了她的手。
楚蘭枝揉著被捏疼的手腕,埋怨著,“我一開始就說了,我和你誰也別禍害誰,井水不犯河水,能搭著將日子過下去就行。”
“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衛殊這回被她氣得不輕,“這水都攪混了你還跟我裝瞎地看不見,你說的這不是氣話是什么?”
楚蘭枝見他態度惡劣,被他喊得脾氣都暴了起來,“那你說怎么辦,這日子還要不要搭伙過下去?”
她豁然起身,玄青色的錦袍拂過桌面,將茶盞掃到了地上,茶水撲了衛殊一身,碎瓷濺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好在茶水沒了余溫,并未燙傷到人。
堂屋的門被人從外面撞開,年年和蘇團子硬闖了進來,看見地上的碎瓷和潑了一身水的衛殊,他們還是不放心地追問道:
“娘親,他有沒有打你?”
“師娘,你點下頭我就沖過去護你。”
兩人看衛殊那眼神,像齜牙的小獸隨時準備撲上去,要和他拼命。
這是個誤會,楚蘭枝當面澄清道,“我袖子掃到了茶盞,茶水不小心灑他身上了。”
年年和蘇團子了然地點了點頭,這才放心下來。
衛殊輕輕地拂去外裳上的茶水,眼里擰出微芒,回了她道:“你問我這日子怎么過?別家娘子怎么和郎君過的,你就怎么跟我過。”
楚蘭枝怔在了原地,她有種被人蠻橫追求的錯覺。
年年和蘇團子聽了這話臊得不行,他們退后三步,雙雙跨出了門檻,年年走后還不忘折返回來,悄悄地幫爹爹和娘親把門給關上。
回到屋里,蘇團子懸著的心松了下來,他可以安心地看書了,“還守夜嗎?”
年年看向堂屋的方向,見門扇關著,燭火映出兩道人影,交錯地合在一起,他關了窗棱,脫鞋爬到了床上,鉆進被窩里躺平。
良久后,他望著結了蛛網的房梁,對蘇團子說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算吵起來,娘親也不會吃虧。蘇乞兒,什么時候你把梁上的蛛網掃一下,我看見好幾天了。”
“明天給你掃。”
蘇團子心情見好地應了下來,先生被師娘潑了一身水,他那樣一個性子冷冽的人,不但不生氣,還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那般討師娘歡心的話,他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蘇乞兒,”年年別扭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道:“我決定又讓他做我的爹爹了。”
“嗯。”蘇乞兒說完,失笑地看著年年的背影,而后低頭,認真地看起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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