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霞的兒子張晨路坐在食堂里,大口大口把米飯往嘴里送。男生殷杰在遠處大叫他的名字,張晨路差點把米飯嗆進喉管。殷杰一溜小跑過來,嘴里不停念叨,“你怎么還在吃?不打算復習嗎?下午考物理。”
“所以我不復習,畢竟結果都是一樣。”張晨路把后背往椅背上靠了靠,一副雷打不動的架勢。
殷杰聽罷,滿臉堆笑道,“你不復習就權當陪我聊天解悶,別吃了,快回班。”
“好了好了,你別拽我,我不吃了。”張晨路一邊站起來一邊往嘴里扒拉最后兩口飯,依依不舍地把剩飯倒掉,收拾好餐具。張晨路問,“昨天語文考得怎么樣?你作文寫的啥?什么的背影?”
殷杰虛弱地道,“我爸的背影。挺俗的?”
張晨路道,“確實老套,可能34,35左右。我寫的北京的背影。就是說我如果不緊緊追隨飛速發展的北京,就只能看到北京的背影,就會落后。所以就得努力進步。”
“我靠,你怎么想到的,這么偏的。”
“套的以前一篇滿分范文,分數應該不會太低。”
“是吧,你語文向來厲害。希望你物理也這么牛逼。”
張晨路笑著推了他一把說,。物理牛逼有什么用?純理論化的東西。沒鬼用。”
“抬杠是不是?語文更沒有用。你平時看小說的時候會特地分析人物形象嗎?還有那些古文,你平時說話也沒滿嘴之乎者也吧。還什么陶冶情操,欣賞古代文學,我看都是狗屁。除非學物理的能把時光機造出來,把你們這些文人墨客扔回古代。”
張晨路道,“那不一定。學過語文和沒學過的,連說話都有區別。不信?以后瞧著的。”
殷杰翻個白眼,不再說話,他語文犯怵,更不愿與人搞辯論,嫌費腦子。
另一邊南關嶺中學,午飯時間結束,高運博在課桌上趴著睡覺,卻不知道被誰抱住了腦袋。高運博猛地抬起頭,咣一聲不知撞到了哪兒。他一抬眼看見王溪林捂著下巴出現在他眼前。何小楷在旁邊差點笑成神經病來。高運博說,“你嚇懵我了。”
王溪林眼冒金星,但嘴里還在頑強地道,“別睡覺了,跟我下樓遛彎。”
“您高壽了?下樓遛彎…”王溪林卻不管,一把鉗住高運博的手腕,生拉硬拽把他一路拖出了教學樓。九月底的正午炎熱依舊,日頭沒有七八月時那么毒,但是從干曬轉悶熱,還不如毒日頭曬得痛快。高運博和王溪林在操場上并排走,頭上烈日腳下烤盤,高運博深深地喘了一口氣,覺得很是憋悶。他遠遠看見張巖的臉似乎閃動在一群打籃球的學生中間,但并沒有看得特別清楚,不確定是不是他。地面沙土飛揚,一滴水滴在上面仿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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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蒸干,簡直像塞外的那種荒漠。偶爾一陣風刮過,掀起一片塵土。高運博想就算是秋老虎也應該到尾巴尖了吧。
高運博悠悠地觀賞操場上眾生百態,極盡閑適。這會兒打籃球居多,散步也有,更有兩個初二學弟繞著操場一圈一圈跑,不嫌熱也不嫌累,也有女生扎堆聊天,或者純粹打鬧嬉戲,甚至有拿著作業裝模作樣地比劃,卻半天沒動一筆。高運博熱得萎靡不振,懶洋洋地看了看王溪林,幾乎想靠在他身上打瞌睡。
王溪林摟著高運博的肩膀打趣道,“你是無時無刻不在犯困。”
“全中國的初三黨都是如此,不信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