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門,司南就看到一位身著開領小衫深藍長褲的女人正坐在金家主的對面,看到金老家主出現,站起身來對著他行了一禮,嘴里輕柔柔的說道:“柳云嵐冒昧登門打擾了金老爺子的清靜,還望恕罪。”
金老爺子哈哈一笑,伸手虛引:“一輩子都是勞碌命,不怕打擾不怕打擾啊!客人上門無需這么多的禮數,坐下說話吧。”
其實金老爺子這樣做是有些失禮的,畢竟柳云嵐的真正目標是司南,可是金老家主一點兒都沒有介紹的意思,大大咧咧大招呼了司南和瞎又聾落座,然后自己坐在了金家主的上首位置,等族人進來沏茶倒水的安排好了一切這才向著柳云嵐詢問道:“之前接到消息,說是你要前來拜訪,我還奇怪咱們之間這么多年都沒有聯系,怎么今天你會突然給金家發了帖子,現在想來饒夫人是來詢問饒進的事情的?”
柳云嵐自從嫁入饒家,就基本上不再參與古族事務了,可以說一心在饒家相夫教子,享受著清靜的生活三十年來如一日,之前就算是饒進死亡的確切消息傳到饒家,柳云嵐都沒有什么真正的行動,卻在今天突然上門,瞎又聾心里是有些沒底的。作為柳門一脈的傳人,柳云嵐就算已經離開了掮客組織,可是畢竟不是像李子昂那樣的破門出戶斷絕關系,所以一旦柳云嵐出什么幺蛾子來,瞎又聾能保證大多數的掮客應該不會參與,可是屬于柳門一脈的那些掮客里面有多少會響應柳云嵐,真的就不能保證了。
掮客組織內部現在還沒有針對李子昂,一旦柳云嵐借題發揮,用司南媽媽用的劇毒忘川河毒害他人的事情來牽扯的話,到時候掮客組織內部對于李子昂的態度就一定會出現轉變,到時候以司南的身份,李子昂一定會背下用毒殺人這口大黑鍋,到時候不光是李子昂的境遇要遭,司南身后的司家也未必能夠安穩脫身。
“老爺子,我今天來,是為了向司家姑娘表達兩個意思。第一個意思,饒進的事情我不打算追究。按理說自己的孩子出了事,我們這些做家長的都要給孩子討個公道的,可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我那大兒子不是個好鳥我清楚,只不過饒家的一些事情由不得我出手來管,所以他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怨不得誰,只能說這是一場因果而已。十五年前饒進敢去摻合他人的事,就要做好去償還這場因果的準備,是死是殘都是他自己種下的因也必然會吃到結出來的那個果。第二個意思就是饒家從此和我再無干系,并且我會回到柳門,讓柳門對于李子昂的事情完全保持沉默,直到李子昂回到九州大地,將滅門案的事情說明。”柳云嵐臉上的笑容很苦澀,可是這樣的選擇也是她的無奈。
“饒夫人……不,應該是柳小姐。那么饒家是個什么意思呢?”瞎又聾看到司南在沉思,主動接過話頭來。
在場的人,對于柳云嵐這個人,現在都是一種佩服的態度。能夠明曉事理正確選擇,甚至不惜離開饒家,這樣的女子絕對是個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