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連連稱謝,感激不已,掏出賣糧食的錢硬是要塞給付真光,他死活不肯收,說這么可愛的孩子有一點辦法他都會救的,怎么能收錢?推讓幾番后,父親就作罷了,打心里佩服付真光的為人,說他不收錢可以,但一定要請他吃酒。
聽到酒,付真光來了興致,說喝酒不妨事,原來他和父親一樣愛酒,父親歡天喜地的拉著付真光去了酒館,父親雖然沒有文化,卻是個直爽人,再加上愛酒,就這樣你來我往之后,后來和付真光成了莫逆之交。
付真光是外地人,無妻無子無家人,生活過的孤獨而又單調,時間久后,他見我乖巧聰明又很懂事,漸漸的開始越發喜歡我了,很多時候來村里幫忙處理一些事情時,都會來我家找我,將我帶去他那里玩一圈,見多了他扎紙活兒后,我也慢慢產生了興趣。
付真光的手藝是自學的,相當了得,扎出來的東西遠遠看去就像真的一樣,他扎紙活兒的速度非常快,幾十根甚至上百根竹篾,在他手里就像穿針引線一樣,看的人眼花繚亂,我開始時給他打一些下手,比如選材料削竹篾之類的,慢慢的自己能扎一些花圈花盆等簡單的東西了,付真光見我心靈手巧很是喜歡,便教我扎一些馬牛等復雜的東西,其實相比之下,我最想學的是驅鬼避邪之術,付真光告訴我驅鬼避邪術很簡單,最難的是風水秘術,這些東西是不傳之秘,若想學的話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拜他為師。
于是,我心里就興起了拜師的念頭,父親有一天來看我時,我把拜付真光為師的想法告訴了他,說我想學扎紙活兒,父親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付真光的手藝他是見過的,心想娃以后若當不了會計,有門手藝也不錯。
得到父親的同意后,我馬上就央求著他跟我一起去告訴付真光,付真光聽后笑著點了點頭,說即然老哥哥有此意,娃又聰慧好學,我豈有不允之理?
在父親的見證下,我給付真光磕了三個頭,敬了一碗茶,口稱師父,行了拜師禮,兩人都很高興。
時間漸漸的過了兩個月,我小學二年級畢業了,付真光決定帶著我出去闖蕩一番,商量之后,父母雖然是有萬般的不舍,但他們心里是非常的清楚,我跟著師父肯定是比在家里呆著要強上許多,再說家里也不是只有我一個孩子。
出門的計劃是師父帶著我我直奔北京,不過在半路上卻是出了一些個小插曲,在師父接了一通電話之后,他便帶著我改道去了東北。
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跟著付真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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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成都通往石家莊的長途火車站,也許是第一次出遠門的緣故,看著車站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心里自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腦子里想了片刻,對付真光說道:“師父,你不是說帶我去京城混嗎?咱們現在是去哪里?”
“兔崽子徒弟,京城那邊暫時出了一點變故,帶著你去有點不方便,先帶著四處走走,長一長見識。”
聽了付真光的話,我撅著嘴巴,心里很是不高興,也許是剛出來的時候,父母是說了太多京城是多么多么的好,現在倒好,北京說不去就不去了,看著付真光穿著破破爛爛的估計就是要帶著自己過上浪跡天涯,四處要飯的日子。
付真光也沒有過多的搭理我,就讓他在車站門口等著,自己進去買車票,直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二人方才坐上了去往東北的火車,看著我那不滿的表情,付真光倒是尤為興致的給他講述了此次的目的,“徒兒啊,你別那個表情,為師說了要帶你去京城就一定不會糊弄你,北方怪事多,我先帶你到處轉轉,也是為了磨煉你的心性與膽量。”
一路上周轉了兩次火車,經歷了三天三夜,師徒二人方才滿臉疲憊的下了火車,直到出站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這一次付真光告訴我自己身上沒有帶太多的閑錢,今后在東北的需要以白手起家的方式來生存。
我們一師一徒就在火車站外面閑逛了一會兒,終于是找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付真光從身上的布包里拿出一張裝土豆的蛇皮口袋鋪在了地上,帶著我就這樣蜷縮在漫無人煙的街道上休息了起來。
連續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是個人都得累的晨昏顛倒,雖然我的心里抱怨了不下一萬遍,可仍舊是不到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