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看著師兄,其實,師兄應該有個手帕。比較有用。雖說臟了也要洗,但他也可以用了就扔,扔了再換。
好吧,那些破道法還是有點用的,中年人沒把手帕的想法說出來。
再看向紫衣男子,他說道:“我實在不明白。”
他走近,盯著紫衣男子,又道:“明明是你們那么多人欺負他,還用了星斗大陣,最可恥的是竟然算計到青山那個小姑娘身上,都這樣了,他殺出來,如屠雞狗般宰了你們這些人中的一些。”
他頓了頓,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從前往后。
又道:“你們這些僥幸活下來的渣滓不是感激上天沒讓你們成了他的劍下之鬼,反倒恨他不死。”
“當真是奇也怪也!”
他轉過身來,對著那兩位老者尷尬一笑,摸著頭說:“我就是說他,沒說師兄你們倆。”
白衣老者倒是壓著咳嗽一笑:“本就如此。”
藍袍老者周身氣息翻涌,瞪著中年人,卻被中年人瞪了回去。
“師兄,你又打不過我。”
白衣老者只是好氣,對中年人說道:“你知你師兄性子,何必激他。”
中年人小聲道:“想揍他很多年了,小時候他教我道法時可沒少揍我。再說,師兄你看他那張長臉,一天天的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藍袍老者聞言臉都氣紅了,白衣老者假裝咳嗽的厲害,藍袍老者才別過臉去,不再爭端。
中年人轉過身來,看著紫衣男子,道:“你好像想說什么?”
紫衣男子不敢抬頭,眼中似有怒恨交織,回道:“如若十五年前小師叔您肯出手,我們定能斬殺陳江河,且不用死那么多人,掌教,掌教也不會死!”
中年人笑了起來,“真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和你們一樣不要臉。”,他瞇著眼睛:“你是把你爹的死怪在了我這里嗎?”
紫衣男子抬起頭來,看著他的師叔道:“不敢。”
中年人想說什么,卻又止住,憤色漸去,細細看了他一眼,轉身,摸著他那硬的恰到好處的短發離去,留下郎朗之聲,卻有苦澀:“堂堂昆侖虛,萬年傳承,仙門之首,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
白衣老者走到紫衣男子身邊,摸著紫衣男子的頭,壓著咳嗽“不要怪你小師叔。你小師叔對陳江河很對眼,你也知道,你小師叔整個天下看不上幾個人。怕你小師叔壞事,你父親騙他喝酒,用仙人醉灌倒了他,又留下一道分身陪他喝。在云夢一戰三日前直至陳江河殺出星斗大陣,你小師叔都以為在和你那當了掌教不再怎么喝酒的父親痛飲敞懷。”
白衣老者將手掌拿下來,掩著咳嗽,看著那絲絲血跡,接著道;“等你小師叔察覺,從昆侖至云夢,自損十年壽命,施展乾坤騰挪的禁法,三息便到。可當他趕到云夢澤的時候,你父親已經死在陳江河的劍下了。”
“你小師叔救下了半死的我,還有你三師叔。”
“你小師叔他啊,小時候很愛哭,長大了他嫌丟人都不許我們說他愛哭這件事,那天,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哭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那血淚兩行在說他是多傷心。”
“十五年來,他再沒喝過酒。”
“你還記得吧,你小時候他經常帶你去各大仙門偷酒喝,酒是他的半條命。”
“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氣。”
“他其實很疼你的。”
白衣老者也緩緩離去。
藍袍老者沉默不語,看著紫衣男子良久出聲道:“做你要做的事,有心的話,可以帶酒給你小師叔喝,你的話,也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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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不喝酒的他,都已經不是他了。”
說罷,也走出殿外。
……
只紫衣男子一人在殿內,掌印未見半點消退。他摸著腫起來的臉,低聲自語。
“是啊,他是疼我,自小便帶著我游歷,路上為我偷取其它仙門的各種寶藥煉體,筑基,還大耗精力將殘存的藥毒以秘法祛除,以確保我仙路瓶頸不受其影響。偷酒其實是順手,也是怕回來我爹責怪與我。”
“后來,他就不喜歡我了。”
“他對我很失望。”
“對不起,小師叔,我讓你很失望。”
“對不起,小師叔。”
“對不起。”
……
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