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流淌的怒江之水變得暴躁,洶涌的江水拍打著岸邊,不知為何,之前的水位竟被江水淹過。
僅僅是稍許。
入秋的天氣變得不再明媚,灰蒙蒙的天還是沒有下雨。
秋風起兮,草木青黃,寒蟬聲小,雁在南歸。
……
“幽山蟒雖是未聚靈的妖獸,卻也不是區區幾個凡人能殺得了的。是有仙門中人路過么?”
趙國軍中,帥帳之內,在那主位上坐著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斗篷很大,籠罩著他的臉,他低著頭,看不清全部容貌。
似是忍住了咳嗽。
被那恐怖的金丹老怪抓住,也未要他性命,只讓他用驅使妖獸作亂,你要是讓我殺幾個人也就罷了,驅使妖獸作亂是會引來仙門中人除妖的!可這跟要他死有什么分別?
倘若被哪家仙門發現,九條命也不夠他死的。
命魂都被人拿去了,已經由不得自己,說是之后會給自己筑基丹,鬼知道是不是真的!做這種仙門禁事,怕是最后還是要被那老怪滅了口。
不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別嗎?
自己一介散修,所習還是偶然獲取的馭妖的法門,本就不敢在明處露頭,靠著多年小心謹慎,偷偷摸摸,也有幾樁小小的福源,才修至煉氣到筑基的關頭,偏偏遇到這種怪事!
他本就是生在趙國的人,聽聞打仗了便想著過來乘亂驅使幾只小妖獸害些人命,雖說他也沒幾只小妖。但這樣被仙門發現的可能會小很多,卻不曾想那老怪竟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奇怪的道法,可以知道自己的行蹤,傳音警告自己。
他道行太淺,雖說也殺過人,可殺完人還是會有一點不好的感覺。
本是想在一旁看著妖獸收點性命,卻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不是被那老怪滅口,便是被仙門中人在捉妖時發現端倪找到自己,同樣性命難保。
他想著或許可以在自己的國家留下自己的名字,事跡,一個在凡人看來戰無不勝的將軍,聽起來也挺好的。
浩浩蕩蕩的修仙路上,能留下名字的也就那些而已,他注定不是其中的一個。
他就來到了趙國軍中,施展在凡人看來驚為天人的法術,被趙國主將奉為上賓,答應他凱旋后會向趙王為他請功。
他其實想著要不要殺了趙王,自己做皇帝,又想到殺了趙王會很麻煩,還是算了。
那個姓武的趙國主將請他殺燕國的一個俗世武夫,說殺了他燕國在負隅頑抗的軍隊會很快被瓦解,自己還看了他的畫像,驅使幽山蟒特地去殺此人。
沒成想,幽山蟒竟死了。自己也受到了一點反噬。
可惜幽山蟒未入聚靈,不然,自己就能看到當時的情景。
要不要逃,若是仙門之中平常的年輕弟子,或許沒有發現什么?
會不會有長老之類的跟隨?
其實若是以往,以他小心的程度,早就遠遁逃走了。
之所以猶豫不決,是因為在幽山蟒傳來的情緒中,有著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與狂喜。
若是他沒有猜錯,應是遇到了靈智未開的血脈之力遠強與它的幼獸。
不,那種程度的恐懼,甚至有著想要俯首膜拜的本能,怕是有著遠古巨獸的血脈。
幽山蟒未聚靈,受著血脈之力的威壓,仍敢去吃那可以讓自己脫胎換骨的上位幼獸,這幼獸必然是初生,不對,初生的上位血脈的幼獸也會有著恐怖的天賦能力。
座上的男人突然呼吸都灼熱了起來。
若是渡劫失敗,對了。
定是渡劫失敗卻并未生死道消的妖獸,它處在重修的虛弱期,與尋常獸類無二。
他所習馭妖之法中有一秘術,可用血脈之力強盛的妖獸練就自己的輔魂,倘若自己可以得到那只渡劫重修的妖獸,就可以練就輔魂,再棄掉自己被那老怪奪取的命魂也不會死。
依自己的資質這輩子結丹無望。
要是,要是……
穿著黑色斗篷男人猛的站了起來。
這天大的機遇,不能錯過,無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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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先去看看到底是何情況。
反正,是早死還是晚死而已,晚死也不會多晚。
自打自己修了仙,一天天都活的那樣憋屈。
他要翻身!
……
許小易醒了,卻也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