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都可以選擇,怎么死,為什么死。
呂三幺等李佑言說完,喘著氣,“楊將軍,我,我,我都這一把年紀了,早些年盡做了些混賬事,找了個師父練武吧,也沒能吃下那苦,跑了。念書那就更別說了。能想起來的都是一直在街面上耀武揚威,巷子里打架滋事。”
“我爹說我是個二流子,我也覺得自己是個二流子。就這樣了吧。”
“我想我這一輩子也就這件事可以在底下和閻王嘮嘮了。”呂三幺緩了一口氣才說完。
仍有陸續來的趙軍,將他們圍了起來,也不敢上前,只是拿著武器對準他們。
老黃只是看著楊子煥。
他沒說話。
他是想說什么的。
可人往往會在一些時候,便說不出話來。
比如此刻。
楊子煥笑了,看著那舅舅外甥,覺得這是兩個還是少年的男人,至死也是少年的男人這世上是沒有多少的。
要是沒把他們征來就好了,雨也沒等到,做的筏子也沒用了。
也不知道蔣叔那邊的情況。
他看著老黃,也沒說出來什么,就那樣拿著劍,上前抱了抱老黃,叫了一聲,“司輝哥。”
這一聲司輝哥讓老黃那十四年的掙扎散如云煙,仿佛十四年來的落魄,只在這一聲司輝哥入耳的時候,已無足輕重。
老黃頭仰的高高的。
可不敢,可不能,讓子煥笑話。
他叫黃司輝,楊老將軍取的名字。
楊子煥看向許小易,“那個,許小仙人,你其實大可離去的,我們是走不掉了,但你是可以走掉的吧。”
“就是,想勞煩你一件事。”楊子煥雙膝跪地,眼中是燃起的點點希冀。
“若小仙人日后仙路通暢,得法得道,可不可以,替我楊家五十一口冤死的性命討個公道?”
“我楊子煥,無以為報,唯叩首以求!”許小易探身攔住了要磕頭的楊子煥。
許小易趕忙想把楊子煥扶起來,老黃卻在此刻也跪了下來。
李佑言,呂三幺,也跪了下來。
“我黃司輝,無以為報,唯叩首以求!”
“我李佑言,無以為報,唯叩首以求!”
“我呂三幺,無以為報,唯叩首以求!”
看著將頭狠狠磕在地上的這幾人,許小易楞住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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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們還沒到必死的地步呀,我們可以跑呀,這會兒靠我們幾個已經決定不了什么了,我們可以跑掉呀。
可以跑掉的呀。
許小易看著眼前的四人沒能說出讓他們逃命的話。
但他還是決定帶他們逃命。
他們只需要跟著他就好。
敵軍越圍越多,怕是已經耐不住了,在此刻看到這一幕倒是又被按下了開始廝殺的兆頭。
許小易其實有想很多。
他是不能死在這里的,他眼前的這幾個人他也不會讓他們死在這里。
自從上次斬出那一劍后,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原來不聽他話的東西此時他好像可以控制一點點。
就是本能感覺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怕是會殘廢,爆個血管估計都是輕輕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