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那名醫生在看到林洛后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本來想摘口罩的手放了下來,“病人的具體情況稍后我會再跟家屬溝通。”
“現在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但是并沒有生命危險,之后需要家屬的用心照顧。”
聽到人沒事林洛心里的大石頭算是真的落了地,身子有些站不穩的晃了晃后,被周朝攬在懷里。
“謝謝醫生,不知道病人什么時候能出來?”
為首的醫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周朝,尤其是看到他將林洛很自然的攬在懷里的時候,他瞇了瞇眼。
“因為這次按要求我們對病人的全身又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稍后等病人身上的麻藥過了護士就會把人推出來送回病房。”
“家屬請耐心等待!”
林洛此時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扇已經關上的門上,根本沒心思聽他們說了什么,就連醫生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又過了將就一個小時,手術室的門又打開了,林盛南被兩名護士推了出來,整個人還是一種迷茫的狀態。
林洛迎了上去,看著床上的人睜大了眼睛話也不說只是不停的流淚。
護士,“家屬讓讓,我們先送病人回病房,今天會有護士看護,家屬要看人就明天早上再來吧!”
雖然護士這么說,但他們幾人也還是跟著去了病房,只不過人被攔在了外面不允許探視。
送林盛南來的兩名警員,有一名警員坐在門口旁邊的椅子上,另一名正在不遠處打電話,像是在跟上面領導匯報情況。
周朝想拉著林洛坐到椅子上被她拒絕了,她整個人趴在門的玻璃上眼巴巴的看著里面躺在床上的人。
聲音有些沙啞,“十年了,我終于等到他了。”
“媽媽在的時候從來沒有提過一次爸爸,就連逢節過年的燒紙媽媽都是沉默寡言的,直到后來干脆就不怎么說話。”
“這十年里,我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他還活著,他還等著我去救他,我要更加努力。”
林洛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我大學的時候選修課心理學,一有時間我就研究案例研究卷宗,就想著能有一天靠自己得到答案。”
“現在好了,我努力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
她一個人在不停的說不停的說,不需要別人的回應,就只是在發泄著。
周朝也沒有打斷他,靜靜的站在她身后陪著,等她轉頭看過來的時候實時的揚起一個鼓勵的微笑。
走廊上人來人往,他們卻像是自成結界一樣,一個在說一個在聽。
不知道是入了誰的心!
整個下午周朝除了接了幾個電話外幾乎坐在林洛的身邊一步沒離,就連午飯都是張成買好了送來的。
直到下午三點,周朝看了眼已經涼透的午飯,想著要不要再去給她重新買一份勸著她吃兩口的時候,寧陽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
“洛洛。”寧陽快步走來,看著林洛哭紅了的雙眼和隱忍到有些發白的小臉,他伸開雙臂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想哭就哭出來吧,哥一直都在,不怕不怕。”
看著被寧陽強行抱在懷里的林洛,周朝只是蹙著眉卻沒有上去將兩人分開,只是雙拳緊握在努力隱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