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雪山之巔,瞭望著大地,王曉曉不但看到了美麗的色彩,還發現了靈氣的涌動。從極高的山頂一躍而下,他向著地面快速的俯沖,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寒冷氣流,享受著極限墜落的刺激和快感。驚了幾只雪人,呆了幾頭雪豹,嚇跑了不知多少飛鳥和走獸。他像一枚炮彈一樣砸了下來,最后卻靜靜的落在了山林之間。
王曉曉穿著一身靈泉里兔毛煉制的白色長衫,衣服包邊的材料是赤焰獸的骨板和熔巖怪的皮毛共同煉制的絲線,為白衣描刻了一抹火紅的輪廓。衣服上還點綴了一些深海巨鯊的鱗片,使得衣服在陽光下有些微微泛著藍光。
他的容貌與初來時并沒有太大的改變,星眉劍目,五官與輪廓變得更加立體,眼神平靜而深邃,透著一些成熟的魅力。就連身高似乎也比從前高了那么一點點,看上去快有一米九的樣子了。
王曉曉緩步出了森林,進入到一片寬闊的草原,遠處有小河在流淌,小河邊有成群的牛羊,守著牛羊的放牧人正在自彈自唱,歌聲高亢而悠遠……
一只牧羊犬沖著王曉曉吠了兩聲,被他瞪了一眼后跑開了,躲在一個撿牛糞的老婆婆身后,尾巴一只搖。
老婆婆用她布滿皺紋,黑瘦的手摸了摸狗頭,仰臉看了看面若冠玉的王曉曉,問道:“客人從哪兒來,上哪兒去啊?”
王曉曉聽見這問話腦子里突然想起了《西游記》,不禁噗嗤笑出聲來,卻看見婆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趕緊咳嗽一聲,正色答到:“云游,我正在云游。”
婆婆“噢”了一聲,繼續撿她的牛糞。見老婆婆不再說話,王曉曉有些訕訕然,左右看了看,裝作若無其事的背著手向前走去。
“哎,哎喲,哎喲……小伙子,快,快過來幫幫忙。”王曉曉沒走多遠,就聽見老婆婆在叫自己,回頭看見老人身上背著竹簍,弓著背,一只手扶著腰,動不了了。他趕緊上前將老人扶住。
“慢點,慢點!唉,人老了,就不中用了,以前,我可是能背著滿滿一筐牛糞滿地跑的。”老人,拄著拐杖,顛了顛身后的筐子。
王曉曉遲疑了一下,開口道:“要不,我幫你背吧。”
老人擺擺手:“不用,把你衣服弄臟了就不好啦。”說完,堅持自己顫顫悠悠的往前挪著步子。
一陣馬蹄聲傳來,王曉曉抬眼望去,只見一匹白馬馱了一個紅衣少女奔馳而來。馬蹄聲混著少女身上的銅鈴聲由遠及近,他漸漸看清了那個眉若遠岱,目如懸珠的女子——青春洋溢,非常靈動。
少女翻身下馬,一邊說話一邊解下婆婆背上的筐子:“桑婆婆,我送你回去吧!”
老人一邊說著不用,衣服弄臟了之類的話,一邊被少女不由分說的推到了馬背上。少女一邊將筐子背在自己背上,一邊牽著駿馬往回走。
王曉曉突然有種被遺棄的感覺,摸了摸鼻子,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后面。
“咦,你是誰啊,沒見過?”少女牽著馬往前走,突然回頭看了王曉曉一眼,問到。
“是個云游的,唉,這么年輕,不找點事兒做,不過人挺不錯的,剛才還幫我來著。”老人在馬背上,替王曉曉回答了。
王曉曉啞然,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說話了。
“云游,那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咯?”少女又回頭看了王曉曉一眼。
“算是去過不少地方吧。”王曉曉有些尷尬,真想告訴他們自己不是沒事到處瞎逛的。
“真好!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去更遠的地方看看。聽說中部有好多好大的城,城里有好多人,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是嗎?”少女回頭沖王曉曉露出了一個明亮的笑容,眼里閃著星星。
“應該是吧,我也是要去你說的那個中部看看的。”王曉曉同樣報以微笑。
少女不再說話,沉默的背影透露些若有所思的樣子。
將老人送到了自己的帳篷,少女騎著馬又奔馳而去。王曉曉站在老人的帳篷邊目送著少女離開。
“別看了,都沒影了。”老人一副全部明了的表情微笑著說:“蓮花是個好孩子,不怪你會喜歡,可惜啊,她下個月就要嫁去北邊了,唉……”老人收拾著牛糞,長長的嘆了口氣。
王曉曉很想說自己并沒有婆婆認為的那個意思,只是單純覺得畫面挺美:“結婚是好事,婆婆應該祝福她才是。”
桑婆婆停下手中的活,抬頭瞪了王曉曉一眼:“嫁給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比她爺爺都大幾十歲,有什么好祝福的!”
王曉曉啞然:“這,我也不知道啊,她怎么會嫁給個老頭呢?”
“唉,你別看她那樣,她可是我們城主唯一的女兒,是我們的小公主!可惜啊,北邊的多吉城主手里頭兵強馬壯,自己又是個修士,我們的城主為了鞏固兩城的關系,才不得已把蓮花嫁過去的。那多吉今年才死的老婆,嘖嘖,作孽啊。”桑婆婆搖著頭,滿臉的可惜。
王曉曉也挺替少女可惜的,只是這種事情也只能是嘆息而已,他做不了什么。拜別了老人,他繼續往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