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媽所糾結的事自然是因為雪櫻,她再怎么樣也是暖春閣里可以斂財的姑娘,若是真放其離開,會不會就就此少去這么一位貴客,可要是故意卡著不放,惹來怒火,暖春閣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至于認識什么書辦老爺,哎呦喂,楊媽媽心里可是敞亮的,以勢唬人還行,真有什么的話,他們怎么可能為了這種事又為了這種地方,硬是跟一幫派搞得你死我活,到最后吃虧還不照樣得是自個嗎。
更別說,凌清浩的身份感覺一次一個樣,楊媽媽還真有些看不透,光那首《神童詩》便可占得一句人如其名,再又將以年幼之齡參加縣試,不過還好,若是過了……現在,又跟小刀會扯上了千絲萬縷的關系,甚至凌駕其上,這……唉,輕易之下,又讓楊媽如何敢去招惹呢。
說回凌清浩,他的懷里正好還剩著兩枚百草丹,又恰巧當著雪櫻的面扯明了一些事情,既然如此那也將功法傳授于之,免得心里嘀咕起自己厚此薄彼。
風險嘛,是有一點,到也不是怕雪櫻嘗到甜頭后甩了自個,這方面只要不是心思傻愣、目光短視者,換了誰都不太可能拒絕得了修真的誘惑,而此本領整個大燕乃至腳下世界只有凌清浩一家而已。他呀,擔心的是這暖春閣里人來人往的,要是被有心人關注到一介花娘突然之間竟有修為傍身,難免又會惹來一些頭疼的麻煩。
只不過這些與使一位高階冰靈根收心所帶來的收益想比,是可以接受,大不了,凌清浩再辛苦點傳授屏息之法,加上早就有了那一月之約,今天肖景林等人又當著楊媽媽的面唱了這么一出戲,想必只要雪櫻減少出門下樓的次數,總能瞞到贖身之時的。
且不論凌清浩與雪櫻之間會因這枯燥費神的傳功一事在那閨房中泛起多少旖旎,暖春閣三樓的東南角,一間清新典雅的居室里闖進了一個風風火火的丫鬟,她的穿衣打扮明顯有別于閣樓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們。
“小姐,小姐。剛剛我有聽到一些姐姐在說,楊媽媽有意讓你去陪客,還是那街邊幫派里的混混出身,叫什么小刀會,足足有四五人呢。”
丫鬟話中的小姐便是齊冰瑩,她呀,眼下正半是慵懶地坐在銅鏡跟前,梳理著她那猶如黑色瀑布般的披肩秀發。“楊媽這人,才不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要是真逼得我接了這筆買賣,那秋季的花魁之爭,暖春閣是毫無指望了。”
聽其音,吐語如珠,似柔似脆,動聽至極;觀其貌,肌膚嬌嫩、美目流盼、桃腮帶笑、溫柔可人;品其質,環姿艷逸、儀靜體閑,真可謂嬌柔婉轉之際,美艷不可方物,怪不得楊媽媽愿意花上大代價購其入閣,又愿花大精力養其名聲。
“可是小姐,這是真的呀。”
丫鬟喚作阿秋,她呀,原本就是齊冰瑩的貼身婢女,齊家敗落之際,跟隨府上所有的家丁丫鬟一塊被遣散回家,但卻并沒有因此忘記自家小姐的恩情,天天守在官府前等著齊家家眷最后的處置結果,哪怕是在得知其流落至這花紅柳綠的污穢之地,也是心甘情愿不遠數百里,自愿入暖春閣,繼續伺候著齊冰瑩。
齊冰瑩瞅了眼跑到自己身旁蹲下身子的阿秋,不由摸了摸后者腦袋上的一顆小丸子:“那為什么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
“這是因為他們拒絕了,甚至沒有點任何姐姐。”
“噢?”齊冰瑩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好奇,“還有來這地方不是為了姑娘的?”
“阿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