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偷襲!妄為好漢!”花弄柳不甘心吶,很是惱怒地扭著身子。只可惜肖景林對此渾然不理,連應一聲都欠興致。
蕭山虎站在一旁,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脖子,看著那滿手的血印子,不由齜了齜牙。“花流娘,你這下手可真夠狠的。”
花弄柳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把她們帶到公子面前去。”肖景林忽然手上一使勁,將花弄柳朝著蕭山虎扔了過去。也幸好后者反應快,死死地箍住了對方的腰,只是這姿勢……
“色山虎!你給我松開!”
“嘿嘿,松開可不行,你要是跑了,我拿什么呈給公子。”
“行了。”看著眼前這幕有些朝嬉鬧偏轉的場景,肖景林皺起了眉頭,“蕭當家,以后你要再敢因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壞了公子的安排,哪怕公子宅心仁厚不予責罰,我也決不輕饒。若是屢教不改,即便頂著責罰,我也要廢你經脈、毀你丹田,將你逐出門去。”
蕭山虎神色一凜,不敢再趁機行什么齷齪之事,改為老老實實地扣住花弄柳的雙手,推著后者,走在肖景林的后頭。
至于花弄柳嗎,她現在倒是有心思在意蕭山虎二人口中反復出現的“公子”一詞。記憶中,小刀會里頭絕對沒有這號人物,而且哪怕現在看來,這公子也比小刀會大當家來得尊貴,那也怪不得蕭山虎先前會說上一句“以為自己的對手還是小刀會嗎”。
再看凌清浩,眼前的紛爭幾近一刻鐘,他自然不可能就這般干站在那,本打算隨便起個頭與凌云閑聊幾句,沒曾想,竟知道了個出人意料的秘密。
凌云帶出來的那個灰不點兒是個小女孩,名叫小儀,倒也不算名字,只是家里人叫喚的乳名,細細掰算下來,還只是六歲半的年紀。
小儀的出身同破廟里的乞丐們大不一樣,她的家不僅溫馨,從往日言語間透露給凌云的信息來看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至少得是一方商賈。所以她淪落至此的原因,不是拋棄,不是走散,而是被人給拐到了赤城縣來。
至于過去了多久時間,小儀的腦子沒有清楚的概念,唯有凌云記得彼此的相遇是三個月前,第一次照面,是在城東的人力市場。那里蹲滿了為了討口飯吃而售賣力氣的人,也有為了所謂的出路,或自愿或被迫插上草標的人,晃蕩其中的還有那些作為中介的牙人牙婆,如此混亂的地方,難免會有些不正當的黑暗路子,販賣人口什么的,誰敢說徹底干凈了。
小儀便是其中的受害者,凌云見著她的第一面,瘦骨嶙峋的她正可憐地坐在一張草席上,空洞的雙目就如刀子一般狠狠地扎進了后者的心窩。之后幾天,凌云如同著魔了一般,屢屢路過這人力市場,心中的某種決定也因一遍遍照面而堅定。
凌云他絕對不是個膽小的人,同樣也執拗無比,既然認定了要救人于水火,自然不會半途而廢,至于錢嗎,當然沒有,所以一天趁著正在談生意的牙人沒注意,沖過去,拽起小儀便跑。這也是他今天選擇帶小儀走的原因,做出的承諾還沒完成,怎能置之不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搶人逃跑的事怎么可能不被注意,那時候要不是有貴人出手相救,小儀的結果不好說,凌云這一沒人在意的小乞丐鐵定會被打個半死不活。對了,向他們伸出援手的人就是聚眾盤踞于城東的花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