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在伽羅耳邊低聲說道:“切莫聽這婦人的話!若是去了,則墮入巫山難自拔了。”
那劉妃耳尖,在一旁聽得這般說,便破口大罵道:“這老東西不知好歹!皇后娘娘好心宴請遠道而來的貴賓,不辭辛勞的讓廚子特意準備幾道阿德里星的好菜來,卻被你這廝說得這么豬狗不如、狼心狗肺!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娘娘是在勾引人家!要不是看在娘娘面子上,該拖出去打上五十大板!”老張頭聽見劉妃這般說,不敢說話了,唯恐再得罪了人。
皇后對劉妃說道:“妹妹休得這般無禮!老張頭好歹是服侍了陛下二三十年的老仆人了,面子也是極大的,你怎么能這么說他老人家?”又假心假意的對老張頭說道:“劉妃脾氣不好,你老人家不要往心里去。”
老張頭也不睬她,對伽羅說道:“天也不早了,我帶你去安歇吧。”說著就要拉著伽羅走。皇后見要壞自己大事,也上來拉住伽羅的胳膊,說道:“好歹賞個臉嘛!也不枉費了我這一番心意。”
那老張頭年紀大了,力氣比不上這悍婦的力氣,竟然被拉了個趔趄。皇后見得了勢,便把伽羅按在鏤空雕鳳紅木椅上坐著,又去扶老張頭,說道:“您老人家也來吃幾盅吧,不妨事的。”便把老張頭也按在椅子上坐著了。
皇后自飲三杯,未免有些烘動春心,酥胸微露,云鬟半松,臉上堆著笑容,端上一杯酒,遞到伽羅面前,說道:“請滿飲此杯,聊表寸心。”伽羅見皇后這般,心中已知了四五分,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裝聾作啞,低著頭,不理會她。
皇后見伽羅低著頭不睬她,就一只手端著一杯酒,一只手便去伽羅肩胛只一捏,說道:“眼下將近初冬,客人只穿這點衣服,不冷?”伽羅已自有六七分不快意,也不應她。
劉妃在一旁按著老張頭,不許他動來動去的,順便給他灌了一杯好酒。
皇后秋波迷離,見伽羅死也不喝,軟語款款的說道:“好哥哥,你就喝了這杯酒吧。只此一杯,喝了就放你回去。以后想讓我給你喝,我也不肯給了。你不喝我今天就不放你走了!”說著,便把那杯酒遞到伽羅嘴邊。
伽羅是個知書達理之人,初來灰心星球,雖然老國王說過要繞著皇后走,但不敢忤逆,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被她灌了一小杯下去。
卻說那老張頭被劉妃灌了一杯之后,變得暈暈乎乎起來,眼前有許多金星閃過,“砰”的一聲就趴在了桌子上。伽羅見老張頭暈了過去,便知道這酒有問題。猛地一起身,把個春心蕩漾的皇后撞倒在地。伽羅走不幾步,也暈暈乎乎的倒了。
皇后把杯子一丟,笑呵呵的說道:“就算是如來佛祖來了,諒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劉妃吩咐幾個恰巧路過的小廝,把伽羅抬到皇后的寢宮去,又叫一個把老張頭帶下去關起來。
那幾個小廝把伽羅扛到皇后的寢宮里,往床上一丟,累得坐在地上氣喘吁吁。
劉妃攙著皇后,對幾個小廝說道:“一個十七八歲的人能有多重,就累成這狗樣?”說著,一只手從懷里掏出幾張錢來,丟在地上,說道:“拿了錢走!不準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要是讓我知道了,仔細你們的皮!”那幾個小廝見了錢,像狗似的爬了過來撿起來,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娘娘吩咐,小的們不敢!”說完就走了。
有一首《鷓鴣天》單道這酒的利害:
酒損精神破喪家,語言無狀鬧喧嘩。疏親慢友多由你,背義忘恩亦是他。
切須戒,飲流霞,若能依此實無差。失卻萬事皆因此,今后逢賓只待茶。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