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特懶得回頭看后面的傷亡,他雖然才十六歲,但已經習慣了死亡和殺戮,他就是靠這個長大的。
他用自己快若奔馬的速度迅速靠近了唐吉所在的頭車,手中的沖鋒槍在接近三十米的距離才開始噴射子彈。
當蘇爾特認真起來,他能看見自己的子彈一顆一顆的被潑灑出槍口,以往他遇到的敵人在這個距離上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就閉上了眼睛。
但這次顯然不一樣,蘇爾特看見那個半身從車頂探出來的男人,仿佛早有預料提前伸手擋住了臉和喉嚨,而后任由子彈擊中自己。
蘇爾特甚至能看見子彈撞擊在男人金屬手臂上,從錐形被壓迫成餅狀,而后四散開裂,而射在其他位置的子彈也沒造成更好的傷害,對方的裝備讓他幾乎免疫了小口徑武器。
他看見那個安保松手扔下了那具火箭筒,以極快的速度從腰間抽出一把閃爍著銀光的左輪,瞄向自己。
在這個過程中,蘇爾特已經從三十米外靠近了他所在的汽車,抓住了主駕駛方向的車門把手。
他有足夠的力量,把奔馳中的汽車車門拽下,而駕駛車里負責開車的老家伙甚至都沒意識到敵人就在他身邊
但那個安保的速度雖慢,預判的卻足夠準確,那把口徑大的嚇人的左輪一直跟隨著他的身影緩慢移動。
蘇爾特很疑惑,他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做到的,但那把槍確實對他造成了威脅,如果他在車門處停留的時間足夠長,對方的瞄準線就追上他了
他猶豫了一下,在對方真正瞄準自己之前,松開了手,腳下加速略過了越野車,隨后從另一側追了上來。
對方即使反應再快,轉身也總需要時間,而這個時間,足夠蘇爾特殺他們兩遍了
蘇爾塔抓住了副駕駛方向后座車門把手,用力一拽,蠻力破壞了車門的自鎖結構,隨后將一顆手榴彈扔進了車里,順勢翻下了大橋,靠臂力把自己掛在圍欄下。
他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么輕松,他之前從沒這么久的處于子彈時間過,這是他自己給這個狀態起的名字,因為在這個狀態下,他的速度和反應幾乎和子彈一樣快。
是那個安保給他帶來了足夠的壓力,蘇爾特感覺一股熱流從鼻腔留下,身體的每一絲肌肉都在強迫他退出這個狀態。
如果有鏡子,蘇爾特就會發現自己現在整個人好像被蒸熟了一樣,皮膚都變紅了。
伴隨著轟的一聲,蘇爾特蹭了一把鼻血,哈哈笑了起來,現在他該去接收自己的戰利品了。
這一切對蘇爾特而言足夠漫長,但對唐吉而言,卻只發生了幾秒鐘之內。
從他發射完火箭彈,隱約看見一個人影朝自己沖過來,唐吉就意識到不妙了,他幾乎沒浪費任何時間,直接拋棄了剛立下功勞的破障器,右手掏槍,左右憑借本能擋在面前。
連續不斷的子彈碰撞聲和撞擊力,讓唐吉意識到自己中彈了,但他甚至來不及發現槍手的位置,只知道對方離自己很近。
電光火石之間,唐吉的槍口指向敵人之前開火的方向,并隨著那道模糊的人影移動,他發誓這絕對是自己最快的瞄準速度了,但敵人依舊消失不見。
唐吉聽見車門被人拽開的聲音,但他來不及轉身了,一聲清脆而熟悉金屬碰撞聲讓他來不及做出警告,整個人縮回車內,在地上胡亂摸著。
是手雷見鬼
唐吉剛才也許來得及跳車,但安東尼死定了,他甚至來不及后悔就做出了截然相反的決定。
他的鐵手在座椅下摸到了那顆正左右滾動的手雷,隨后猛然發力,一拳打穿了近在咫尺的車體,轟
來不及放手,這一刻唐吉只能寄希望于他的義肢足夠堅固,這輛車的車體足夠結實,以及安東尼的駕駛技術足夠老練。
猛烈的震動沿著義肢傳遞給了唐吉,金屬和血肉相連的部分感覺像是被人撕開了一樣。
越野車的左后輪方向猛然彈起,好像有看不見的巨人從這個方向猛擊了越野車一樣,剎車系統發出刺耳的尖叫,隨后猛然擺頭一頭撞向了大橋圍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