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死習慣了,是不是”圣徒看著安東尼的生命體征逐漸穩定,整個人往后一倒,一動都不想動。
他胸口靠心臟下方幾厘米處有一個貫穿傷,龍鱗甲早就在槍林彈雨中破破爛爛,子彈沿著防御空隙打中了他,如果不是反應快,這一槍原本應該命中心臟。
那些自爆狗的爆炸威力很大,雖然他們盡可能建立了防線,但依然有不止一只自爆狗沖進了房間內爆炸。
龍鱗甲扛住了碎片傷害,但抗不出沖擊傷,那兩個被蘇爾特順手帶回來的機組成員就在連續不斷的爆炸中,死于內臟損傷。
“如你所見,我們被狠揍了一頓,但我們挺過來了。”暗影露出了一個自豪的笑容,任何人從這樣的戰斗中活下來,都足以為傲。
“是的,你們挺過來了。”唐吉從死去的米科爾森身上摸出了一盒生命樹,倒霉的是一顆子彈擊穿了煙盒,所以大伙只能抽煙屁股了,還是蘸著血的煙屁股。
不過考慮到這血是米科爾森的,也值了,你甚至能從中體會到附加的資本家的味道。
就連蘇爾特都被發了半截生命樹,唐吉用指尖的火焰給眾人一一點上煙,大家全都在坐在原地,默默的抽煙。
沒人說話,也沒人想去外面看看小鎮上現在什么情況了,更沒人會問我們為什么要打仗這種屁話,就連蘇爾特都不會問。
這些人有的是為了錢打仗的傭兵,有的是除了打仗什么也干不了的糙漢,他們最早為了什么跟隨唐吉出生入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
外面就是人間地獄,只要有眼睛的就能看見這些玩家在這里干了什么事,他們現在就在極力避免整個世界明天都變成外面的樣子。
“我干掉了九個。”暗影突然開口,一口煙吸到肺里“我估計我晚上能睡個好覺。”
“我干掉了四個。”馬丁都都囔囔的說了一句,還往外吐了口磚頭渣子,他的牙齒,口腔和消化系統正在緩慢適應自己的新能力,所以說話有些含湖“運氣不好。”
“一個,倒霉。”托尼細細品味著生命樹的魅力,又看了看米科爾森的尸體,眼睛一轉顯然已經記住了米科爾森會掉寶的設定。
“我沒數,我撞死了七八個人,都是拿武器的,但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都是玩家”蘇爾特看著唐吉,就像受傷的小狗“拿武器的人,都不是無辜者,對么”
唐吉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不是圣人,但蘇爾特說的那句話沒錯,不管你愿不愿意,戰爭已經開始,要么死,要么拿起槍有尊嚴的死,最少對這個小鎮上的人而言,他們沒得選。
“頭,有人來了。”馬丁子彈上膛的聲音清脆而響亮“看起來不像我們的目標。”
唐吉站在曾經是窗口的地方往外看了一眼,男男女女加在一起超過二十人,都拿著槍,最小的還沒有他手中的步槍高。
但那雙眼睛讓唐吉知道,只要給他機會,他會毫不猶豫開槍,即使槍托回擊打斷他的肋骨。
不是玩家。
唐吉在人群中看見了那個曾有一面之緣的本地人,而對方也一眼就認出了他,或者說他認出了唐吉腰間那顆顯眼的惡魔頭骨。
即使它周圍還有其他頭顱陪伴,那雙尖角,明顯更細長的線條,以及紅玉般的顏色,也都讓它散發著與眾不同的威懾力。
男人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吹了個口哨,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用不安的眼神看著男人。
對方站在房屋外二十米的地方,朝唐吉微微點頭,隨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塊密封包裝的壓縮餅干放在地上,轉身離開。
其他人也都學著男人的樣子,從自己身上掏出點東西放在那里,一起離開了。
唐吉看著他們走遠才走出房間,地面上堆了一小灘禮物,從食物到小裝飾品,從子彈到手雷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