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告訴我那該死的識別碼,不然明天你的尸體就會被吊在大門口。”一個米科爾森站在某位將軍的辦公桌前,敲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生命樹,一把手槍就拍在將軍的桌子上。
將軍的臉色就像被卡車壓過的茄子一樣,又紫又難看,眼神中全是迷茫。
三分鐘前,他剛剛被通知,下屬的一個導彈營突然叛變,強行發射了所配屬的所有導彈,其中還包含兩顆載有核彈頭的導彈。
全靠了現代醫學技術的發達,將軍內置了微型心臟起搏器,他沒當場倒下。
還沒等他喘過氣來,一個跟在他身邊十一年的參謀就這么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用威脅的語氣讓自己交出那批導彈的識別碼。
“安德森,你是不是瘋了腦子燒壞了”將軍雙手按壓著太陽穴,覺得那幾條血管正處于爆發腦出血的邊緣。
“你可以叫我米科爾森,企業聯合辦公室特派員,之前一直在執行潛伏任務。”米科爾森聳了聳肩,用打火機點燃了生命樹“現在我的潛伏任務結束了,但我現在就要那些導彈的識別碼。”
“那不可能”將軍終于意識到自己正在經歷什么,被人背叛的憤怒讓他漲紅了臉“同批次的導彈被部署在全國各地,這是叛國”
“那幾顆導彈還有三分鐘落地,最后攔截時間點在一分五十二秒后,過了那個時間點,你對我就沒用了。”米科爾森拿起手槍,抽出彈匣,檢查了一下備彈和彈黃“我會先斃了你,在離開。”
“如果你開槍”將軍的話還沒說完,米科爾森就一槍打碎了他桌子上的玻璃杯。
“別幻想了,將軍,承認吧你不僅是個廢物,還是個白癡,我在這待了九年,外面泡咖啡的秘書都是我的人。”米科爾森說著端起一杯咖啡“詹娜不錯,不是么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癖好很獨特。”
“安德森你太無禮了”將軍只硬氣了一秒鐘,就像泄氣的皮球一樣軟在椅子上,伸手在紙上寫了一行三十二位數的識別碼,推給了米科爾森。
“很好,記得整理一下情緒再出去,以后你還是將軍,但辦公室外的事最好別問,擺在你桌子上的文件最好也別看,只簽字就行了。”米科爾森擺了擺手“我會告訴詹娜,讓她好好補償你。”
隨即米科爾森走出辦公室,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彷佛依舊是那個薪水小偷。
他拿到的識別碼是第二波在途導彈的識別碼,從實際意義而言,攔截這些導彈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和金錢,但從人情關系而言,這么做顯然會讓吳千映更愿意和他繼續合作。
對米科爾森而言,這和之后派個分身穿的隆重一點,去參加唐吉的葬禮一樣,都是形式主義。
“他死了么他死了么”亞斯蘭緊張的咬著指甲,眼睛死死盯著那片黑乎乎的區域。
因為核爆揚起的灰塵,曾經被命名為十四號聚集點的地方,從衛星圖像上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他肯定死了”亞斯蘭身后的開拓者小聲說道,隨后勐然提高了音量“他絕對死了”
沒人比他們更能感受到來自唐吉的壓力,他神出鬼沒,隨時可出現在任何地方,帶走任何人的生命,不僅如此,他還無比殘忍,喜歡折磨那些受害者。
他們看見過同伴被撕成碎片的尸體,看見過被燒成焦炭的尸體,看見過被斬首的尸體,看見過被融化的尸體
對一群永生者而言,這樣的場面足以讓任何人夜夜尿床了,更何況,這種事一連發生了幾十次
他們確實是開拓者,有著自己有的榮耀和責任,但這些東西都不足以支撐他們視生死如無物。
凱茜沃爾特長達數十秒的沉默,讓臺下的記者們開始竊竊私語,他們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女富豪到底出了什么問題,是義體故障,還是精神疾病發作
這些走南闖北的記者們這些年來,什么場面沒見過在發布會上果著下身一邊發言,一邊發果照的政客就是前年還上過一次熱搜
但凱茜沃爾特不為所動,她面前的平板上有一組倒計時正在快速歸零,那是第一波導彈中最后一枚核彈引爆的時間。
此時倒計時只剩下九秒
八秒。
唐吉覺得自己剛才可能已經死了,但他無言去見安吉麗娜,所以只能灰熘熘的逃回來。
他試著重新感受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吉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比之前好受了那么一點
七秒。
唐吉試著抬起自己的手臂,但失敗了,在沒有失去五感的情況下,他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擁有手臂這樣的肢體。
但他還是按照想象中的進度,完成了這個動作,他朝天伸了一根中指。
六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