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執行吳千映博士的戰略要求,米科爾森幾乎動用了足夠打一場小規模戰爭的資源。
他在全球范圍內動用了幾乎所有能被信任的情報人員,同時也雇傭了幾乎所有能被信任的中間人,當然后者的數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值得信任和中間人這兩個詞被擺在一起使用幾乎是同時侮辱了整兩個詞,但好在米科爾森依然有那么一兩個人選。
這些人別灑出去,尋找幾乎不可能被找到的東西隱藏在數據流中中的幽靈,為此他們不得不去一個個擁有大型服務器的機構,去收買數據管理者,去收買那些對錢不怎么感興趣的理科男,以及自己親自去數據庫中尋找蛛絲馬跡。
米科爾森當然不在乎手下人要吃多少屎才能找到真正的金坷垃,他剛剛花錢把將近兩千名沒受過多少訓練的聯邦大兵送上了新金山市郊的前線,他們中可能有一半的人會死在那,但這就是戰爭。
如果這一代人沒體會這種痛苦,他們最好學著去適應,因為接下來戰爭會越來越殘忍。
米科爾森不僅折磨著自己手下的特工,也折磨著他那些特殊的囚犯們,比如一號囚犯,丹圖蘭,一個幾乎被遺忘的玩家。
他不知道丹圖蘭為什么不拋棄這具素體直接下線,那個該死亞斯蘭就不止一次干過這種事,號稱七美德之勤奮的那具素體現在還泡在維生艙里,只有王正道還期待著他恢復過往的記憶。
更值得玩味的則是開拓者們,他們似乎也不在乎一個玩家落在敵人手中,沒有試過通過外界因素把他拽出去。
丹圖蘭就這么被遺忘在米科爾森的監獄中了,他確定自己已經嘗試了每一種辦法去摧毀對方的心智,但丹圖蘭就像沒有那玩意一樣。
米科爾森只能無奈的相信,自己的俘虜是個只有七天記憶的傻子“什么樣的人會出賣自己的記憶什么樣社會會將腦容量作為交易貨幣他們為什么不直接把人養在罐頭里,拿走他們全部的思考能力”
有關玩家的一切,就像黑暗中大象,你從支離破碎的情報中知道的越多,機會發現這只大象越奇怪。
卡卡爾夫口中描述的社會和丹圖蘭供述的東西是撕裂的,完全對應不上,所以米科爾森很期待和凱茜沃爾特之間的見面。
一個能力不錯的執行者,有點不太成熟的野心,知道怎么在任務中為自己賺取好處,總的來說是個合格的工具人,這就是凱茜沃爾特在米科爾森眼中的形象。
如果沒有開拓者這層身份的特殊性,凱茜沃爾特最少得在聯合調查辦公室里干三年文秘工作才會被外派。
“沃爾特小姐,我們終于見面了。”米科爾森在示范城最豪華的餐廳里接待了凱茜沃爾特,這家餐廳算是聯合調查辦公室在示范城半公開的據點。
而凱茜沃爾特毫不掩飾的赴約,這件事本身就透漏出了足夠多的情報,所以米科爾森的笑容更加真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