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在玫瑰谷社區買了一棟獨居帶花園的二層小別墅,其原主人因為一次超人類襲擊事件而全家死光,連個繼承遺產的人都沒有,最終房屋被拍賣,讓安妮得以成為有恒產者。
她說不上這是一種什么感覺,作為七原罪的一員,作為夢境中無所不能的歡愉夢之主,安妮本已見識過世間所有的繁華。
她能在夢境中復刻所有她見過的東西,也能無中生有創造那些只存在于幻想中,歷史中的奢華場景,其代價只不過是一些需要額外攝入的糖分而已。
但當她在真實世界中,真的簽下自己的名字,擁有了一棟屬于自己的房子時,安妮還是欣喜若狂。
她興奮的光著腳從一樓沖到二樓,又從二樓窗子跳出來,落在自己的草坪上,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這種真實不虛的快樂,是夢境所不能給予的,但和她在夢境背后為自己搭建的舞臺相比,這種確幸有有一種讓安妮臉紅的卑微感。
這種矛盾的情緒就像安妮本人,她總是這樣患得患失,歡愉夢之主是她,街邊的站街女也是她,這種撕裂感造就了她,同時也折磨著她。
當然,也折磨著米科爾森和開拓者這兩個勢力,他們永遠也猜不到安妮的真實身份。
隨著安妮安定下來,那些在外圍負責保護安妮,但實際上連安妮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的超人類追隨者,也開始各自想辦法安頓下來。
安妮在網絡上用假身份肆無忌憚的購物,買了一大堆不同風格的家具和家電,想好好布置一下自己的小窩,畢竟這棟房子頗有紀念價值。
玫瑰谷社區,在看見這名字的那一刻,安妮就知道就是這里了,更別提這棟房子門前還有一片修整的很好的花圃,顯然原主人是個愛花之人,他雇來打理這些轉基因花卉的公司,在其死亡后依然按照合同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安妮有些竊喜,她不打算提醒對方這個小小的錯誤。
在生活中,安妮的性格就是如此,她偶爾會為了一聯邦幣的折扣,多走兩公里,去另一個街區的超市買面包。
但安妮的幸福生活還沒真正開始,就要宣告結束了。
當晚在夢境中,一個擁有占卜能力的追隨者憂心忡忡的對她說道,她看見了這座城市燃燒著大火,象征著死亡的黑色水流從天上流過,沖刷著死人的遺骸。
有時候安妮真想把先知綁架了,不然占卜這種事就像在買彩票,占卜者所說的景象可能是在途核打擊,也可能是她第二天在電影院里看得電影場景。
總之在一切發生之前,沒人知道占卜者看見的東西會以怎樣的方式應驗。
帶著這樣的疑惑,安妮墜入了自己為自己搭建的絕對安靜的夢境領域,實現了雙重睡眠,只需要短短一個小時就能讓她的精神和完全恢復精力。
一個很實用的小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