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阿尼斯朗格爾去中環區辛苦勞作一整天,換來兩頓包飯,一夜安眠,不然只要他還在外環區,就別想著吃東西,別想著睡覺,總有人會故意撞到他,當交易換來的食物掉在地上,然后被故意踩上幾腳,夜里則會有人在他身邊大聲喊叫,將他驚醒。
作為一個降臨者教派的藍衣主教,阿尼斯朗格爾覺得自己的尊嚴,不允許自己在中環活的像個農夫。
但朝思暮想的降臨者似乎有著完全迥異的價值觀,阿尼斯每次醒來都會發現自己在中環的安全區中蘇醒,嘴里帶著一絲木屑的味道,腰酸背痛。
更讓他絕望的是,在中環區那張象征恥辱的排行榜上,阿尼斯朗格爾這個名字正在快速上升,照現在這個速度來看,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授予榮譽農夫的稱號了。
來自獄友異樣的眼光,以及獄警們日益和藹的神色,讓阿尼斯感覺自己快崩潰了。
即使他是作為一個投機者加入的降臨者教派,但最少在他心里對降臨者這種存在也是有預設印象的。
阿尼斯朗格爾曾認為降臨者最終將會徹底摧毀人類現有秩序,建立一套全新的秩序,屆時人類將會像上一代聯邦原住民一樣,會在幾個世紀的時間里迅速成為瀕危動物,只有那些合作者,投誠者才有機會活下去。
但現在,自己身體里那個遵紀守法的降臨者顛覆了阿尼斯的三觀,讓他終于忍不住,要打破降臨者教派的教義,和那位降臨者直接交流。
阿尼斯在自己面前的土地上用手指寫了一封足有上千字的自白書,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信仰,以及對降臨者行為的不解,自己現在面對的困境,希望對方能理解自己正面臨的問題,當然還有不解
光靠阿尼斯朗格爾一個人想,他可能這輩子也猜不到玩家里還有圣騎士這種類型的奇葩。
不過好在jhsd放在dnd背景下,八成能被分在混亂中立到混亂善良這個范圍內,他非常好心的將自己的動機,自己的遠景,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期許,以及自己對整個玩家群體不正當行為的控訴,用同樣的方式,寫在了地板上。
其文字數量多的,把阿尼斯朗格爾的食指和中指都磨破了,當阿尼斯朗格爾醒來時,雙手四根手指都火辣辣的疼,但這些都比不上他的心疼。
且不說這次對話對雙方價值觀的沖擊力,單就不遠處那根無辜的木棍,就能讓阿尼斯朗格爾心塞一整年
你用手指寫了八千多個字,寫的真皮層都磨沒了,就沒想過用木棍這種東西替換一下么
還有,我一個降臨者教派的骨干反人類,反社會份子,何德何能被你這么個三世圣母精降臨,你就不別扭么
就算你想潤一下這個世界人類,你非得回來中心監獄這鬼地方發光發熱么
萬念俱灰的阿尼斯朗格爾心里就只剩下一個念頭,我不理解啊我不理解
同樣不理解的,還有在內環區辦公室,人參枸杞泡水喝的養生版德魯伊米科爾森,他透過周圍的綠色植物已經觀察了阿尼斯朗格爾這個特殊個體三天時間,對方精分般的表現用玩家意識降臨都不足以形容,他看起來更像是鬼上身。
尤其是雙方通過泥土互相寫信交流這段,米科爾森直接錄下來了,這玩意放出去,八成能讓降臨者教會遭受一次唐吉式突襲的致命打擊,實在太有意思了。
通過三天時間的觀察,米科爾森可以確定,那個降臨在阿尼斯朗格爾身上的玩家,確實和其他玩家不一樣。
他對這個世界秩序,乃至具體的個體,無論善惡都表現出了一種超乎尋常的尊重,甚至愿意代替素體對其之前的違法行為贖罪。
講道理,米科爾森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人,所以他打算和這個玩家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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