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因為排隊演變成槍戰現場呢,都比這更合理。
只有米科爾森知道為什么,他就坐在不遠處一處已經被遺棄的咖啡廳里,隨便找個靠窗的位置,完全不在乎座椅上的塵土,以及早就被雜碎的窗子本身。
那些凡人可能感覺不到,但他感覺得很清楚,一種壓抑,沉悶的心情,好像烏云一樣壓在心頭,讓人連爭吵的火氣都沒有了。
那是唐吉帶來的情緒影響,來自七原罪只暴怒的情緒共鳴。
也許在其他地方,唐吉只能影響憤怒相關的情緒,但在夜之城,他的權柄無疑被擴大了。
只是唐吉本人可能還沒意識到這一點,當身后那個男人催促唐吉快一點時,米科爾森甚至笑出了聲,用手機攝像頭記錄下了這一刻。
他這個分身不是經典款米科爾森,而是某個看起來非常大眾臉的路人甲,他沒有露面和唐吉談談的意思,只是猜到唐吉肯定回來這湊個熱鬧而已。
現在還不是他和唐吉見面的時機,他還沒有完全釋放信號,但他很欣慰的看見唐吉比他想象中的更成熟,他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唐吉憑記憶走到了一切發生的地方,那棟他選定為狙擊點的高樓,按照之前的路線走上了天臺。
那個晚上留下的痕跡,依然保留在原地,只是血跡已經被時光亦或是對那個晚上發生過什么感興趣的勢力給清理了。
唐吉站在天臺邊緣,從懷里拿出了一顆生命樹點燃,低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那個被燒的變形的垃圾箱早就消失不見了,這些年想挖掘他過去的人和勢力可不少。
相比于有一手資料的開拓者,拉撒路集團就像個篩子,誰都能從它那買到點有關唐吉的情報。
有關唐安然的情報之所以能一直被埋藏起來,要感謝先知的鈔能力,以及之后米科爾森的專業能力。
只是現在他們都站在了另一條跑道上,唐吉有些煩躁的將生命樹一口抽盡,他不知道自己該相信先知和米科爾森,還是走上另一條路。
米切薛帕德的歸途很順利,羅斯維爾市現在已經處于半封鎖狀態了,負責辦理入境手續的民政官是個看起來年過半百的和藹男士,穿著西服,帶著價值不菲的手工手表,氣質上給人感覺很像律師。
實際上他之前也確實是個律師,多爾比斯薩金特,燙金色的絲線將這個名字縫在左側胸口,和三角折法的口袋巾互相呼應,給人一種優雅中透露這權威的感覺。
“薛帕德女士,很高興您在事業有成之后依然愿意返回家鄉居住。”多爾比斯薩金特坐下后,首先和米切握了握手,隨后問道:“茶,還是咖啡”
“不,我都不需要。”米切薛帕德平復了一下自己因為拖著過多行李而急促的呼吸:“所以,我需要在這里簽署那份補償性合同”
“薛帕德女士,別那么著急,我們還沒到那一步。”多爾比斯溫和的笑了笑,指著周圍裝修考究的辦公室:“看看這里,再看看我,您顯然和其他為了補償性條款而入住特區的居民不一樣,所以聯邦政府特意派我來接待您。”
看見米切薛帕德帶著一絲警惕的眼神,多爾比斯笑著摘下眼鏡一邊擦拭一邊說道:“女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夜之城那種地方打拼出來,帶著一絲警惕完全可以理解,為了打消您的顧慮,我現在就可以告訴您,不管我們之間有什么樣的談話,您都可以按照您最開始計劃的那樣,簽署合同,然后回歸家鄉。”
“很好,看來我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了,不是么”米切薛帕德拿起那份合同夾就打算打開。
“但和我談談,無疑能更好的達成您的目的,重塑您的職業生涯。”多爾比斯繼續說道:“只需要和我談談,對您來說,只是多浪費幾分鐘時間而已,我相信,夜之城的晚間時段不會那么快遺忘您的。”
米切的手在合同夾上猶豫了幾秒鐘,最終抬了起來:“你贏了,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