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人不玩虛的,即使沒有暴怒的影響,瓦倫迪諾幫也打算動手了,這一次暴怒情緒的突然影響只是個導火索。
在古斯沃特的命令下,瓦倫迪諾幫的突擊隊帶著大量街頭戰士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打算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難民點夜之城的震撼。
他們是帶槍來的,而且每個人都毫不顧忌于開火殺人。
但第一槍,是那些示威者開的,一個胸口中彈的街頭戰士有些錯愕的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不斷暈開的血跡,徒勞的想抓住什么,但最終什么沒抓住。
雖然有人立刻掏出了治療針劑打算救治傷員,但子彈精準的穿透了死者的心臟,打的很準,沒有任何搶救余地。
唐吉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但他沒去制止這一切發生。
唐吉罕見的產生了一種茫然,這是一場沒有受害者,與作惡者的沖突,那些示威者無論舉的是什么牌子,其心底的唯一需求其實都是對生存和安全的渴望。
他們心底充滿了憤怒,憑什么夜之城就那么幸運,能一次次從危機中被拯救,憑什么唐吉就這么鐘愛這座城市?
憑什么我就那么倒霉,背井離鄉,在夜之城這地方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每天看著他們為了自己建造堅固的地下避難所,而自己就得飽受死亡的威脅?
而瓦倫迪諾幫的成員也同樣如此,他們心中同樣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們的大部分產業都受戰爭的影響而停掉了,幫派底層的日子比以前苦的多。
以前大家玩命,是為了出人頭地,而現在玩命,只是為了能吃口飽飯,落差太大了。
而且上面還拿出了那么多錢,要建在什么避難所,他們當然怨氣,因為很多人可能在避難所建成之前就餓死了。
然而在這種大家都勒緊褲腰帶過苦日子的時候,還有一幫外來戶,想白吃白喝,想免費住進他們建造的避難所里,憑什么?
今天非要他們血流成河!
雙方的交火幾乎瞬間就到了高潮,很多示威者驚愕的看見自己身邊的同伴突然就從口袋里掏出了槍來,熟練的開火射擊,找掩體,而自己則像木樁子一樣被人擊倒在地。
“救救我!我不想死!”一個大腿挨了一槍的示威者朝旁邊躲在混凝土墩后面的同伴求救,他不斷地哀嚎,但同伴卻無動于衷。
“求你了,我有錢,我還有孩子救救我!”傷員努力的往前爬,卻看見那個同伴直接脫掉風衣,露出
“我不接受低于每次低于五百聯邦幣的救援服務,現金支付。”雇傭兵矯健的上前拖住傷員的脖子,將他拽回了掩體后,隨即朝他展示了一個收款碼:“五百,謝謝。”
“現在么?”傷員用力捂住自己大腿上的血洞,聲音有些顫抖:“我都快死了!”
“按照你現在的出血量,最少還能再堅持三分鐘,你最好快點,因為這付款碼只有三十秒有效期,時間到了我就會把你丟回去。”雇傭兵笑嘻嘻的說道,同時露頭開了幾槍壓制對面的瓦倫迪諾幫。
“順便說一下,我有治療針,一萬五一支,戰地急救費也是一萬五,給我掃三萬聯邦幣,我可以減免你那五百的救援服務費。”雇傭兵低頭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皺了皺眉頭:“你還有十二秒,朋友。”
雇傭兵說完就再次起身還擊,彈殼掉落的聲音清脆悅耳,但聽在示威者的耳朵里,卻像是自己生命的倒計時。
“該死,我的手機別這么對我!”示威者絕望的發現自己的手機在剛才的襲擊中被子彈撕碎了一角,就算它剛才沒壞,現在也被自己的血給浸透了。
但示威者很快就發現那個雇傭兵沒催促自己,他死了,一發子彈從左側臉頰打進他的腦子,從右側直接穿了出去,這個傷口足以證明不戴頭盔是一種多么危險的行為。
示威者顧不上尖叫,他幾乎立刻記起來,對方剛才說過,他有治療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