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熱森說,天啟日之后全球各地避難所中會有超過五百萬人口幸存下來,還會有些私人的小型避難所,空間站內的零散人口幸免于難,但最終有多少人能堅持到天啟結束,依然是個未知數。”唐吉盤腿坐在安吉麗娜的凋塑前,好像以前下班后兩個人坐在一起互相聊天一樣,“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核爆的蘑孤云時,我都嚇傻了,站在那里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希望你沒事。”
“后來,就習慣了,現在庫存的核彈都快不夠用了,軍用科技上個月造了整整一百二十枚戰術核彈,這個月已經用光了。”唐吉扒拉著電子花上帶光的小花束,沒話找話的絮叨著:“要不然我也不至于連花都買不到了。”
“哦,對了你最喜歡去的那家花店關門了,我聽說是有難民進去偷東西,結果砸壞了玻璃,破壞了溫度控制系統,里面的花都死了。”唐吉好像想起了什么,吐槽道:“中心監獄里倒是全是花,但那是米科爾森養的花,我一直覺得別人說他養的狗都是間諜是個夸張的說法,但現在我信了,他種的草都有竊聽功能。”
“米科爾森一直惦記著小蘇,估計是看中了他年紀小好騙,吳千映現在把蘇爾特留在身邊看住了。”唐吉繼續說道:“馬丁他們在亞利桑那州那邊弄了個避難所,離得有點遠,不過也安全,那邊連人煙都沒多少,估計玩家們也不會跑到那地方撒野。”
“你要是還在,我們也可以去馬丁那個避難所里避難,我看過,他們那地方特別大,能滿足你想要個帶小花園的房子的要求。”唐吉已經很久沒說過這么多話了,他今天想把自己后半輩子的話都說完。
“城里很多人都想住進避難所,但只有不到二十萬人最終能住進去,差不多是三十五比一的比例,如果沒有這些事,估計咱們倆也是沒資格住進避難所的那部分。”唐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隨著他就真切的見過整個世界,他越發感覺自己當年有多幼稚,沒有給安吉麗娜一個更好的環境。
如果他不是那么執拗,如果他不是那么愛管閑事,如果他的脾氣好一點,也許他早就升上去了然后死在某一場和我那家之間的沖突中。
唐吉憋了半天,最終終于開口說道:“我把兒子送去月球了,如果未來真發生了不幸,阿摩羅婆提會是最有可能繼續研究安然病癥的地方。”
“要是我不在了,肯定下了地獄,你在天上就幫忙多看著點他。”唐吉最后說了一句,然后久久的看著安吉麗娜的凋塑,轉身離開。
無獨有偶,當唐吉出門后,愛德華老爺子也迎來了自己的訪客,約翰弗來明帶著大半個甚至聯盟以及其家屬,來到了夜之城。
紳士聯盟的第一代成員大部分都是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他們對自己能否進入避難所沒有過多渴求,但他們無疑希望自己的家人能進入避難所。
對約翰弗來明弗來明而言,給那些普通人在某個避難所安排一個位置其實不難,只需要動用一些以往的人情關系就能解決,真正困難的是,讓甚至聯盟這個有活力的組織,整個進入某個避難所。
沒人想放棄自己的權利,尤其是對于約翰弗來明這種越活越有精神的老年人而言。
他找不到愿意接納自己的官方避難所,以為那些規模足夠大,的私人避難所就成了最佳選擇,剛好,目前已知的規模最大的兩個私人承建的避難所就在夜之城。
根據約翰弗來明得到的消息,瓦倫迪諾幫的所建造的避難所沒有任何高端戰力駐守,他們沒有硬實力去抵抗玩家潛在的入侵,再加上愛德華的關系,他完全有可能以被雇傭為安保的形式進入瓦倫迪諾幫的避難所。
為此,他帶來了自己王牌打手,阿瓦隆。
雖然,阿瓦隆的能力在避難所中根本無法施展,但作為一個以前在政府干過的老政客,約翰弗來明有把握說服對方接納自己。
“彎刀先生?我能這么稱呼你么?”約翰弗來明正襟危坐在彎刀對面,明明兩個人都是真正意義上的流氓,卻一個比一個穿的正式。
“弗來明先生,我們的時間都很緊,不如閑話少說,開門見山吧。”彎刀松了松自己的領帶,他穿這么正式是因為今天位于郊區的避難所要正式剪彩,大量幫派成員,以及家屬就要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