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我之前對家庭毫無概念。”克里夫有些譏諷的說道:“這還是托你的福。”
“沒有必要嘲諷,我們都是成熟的個體了。”米科爾森將大蒜放入鍋中,緩慢的攪動:“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過來的,畢竟你是我們當中的第一個。”
克里夫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道:“最開始有些孤獨,甚至有些恐懼,我有時候會把自己臨時棲身的房間里的燈都打開,然后漫無目的的外出行走,當我從遠處回頭看時,那里就像海上的一艘船”
“只有那時,我們才會獲得安全感。”米科爾森淡淡的接了一句:“但我們很快就克服了這種不適,不是么?我們不需要任何其他人的支持,當我們只有自己的時候,我們依然強大。”
“我和你不一樣,我從家人那里得到了更強大的東西,家庭就像在惡劣天氣中,幫我們穩定的錨。”克里夫搖了搖頭,指出了自己和對方的不同:“我不需要什么強大,我不是你。”
“真的么?我以為我們本性如此,無法改變,我們終歸會做出一樣的選擇,無所謂是哪個個體。”米科爾森用金屬匙敲了敲桌面:“今天我已經聽到了太多有害的言論,所以我想吃的清淡點,以水果為主的坎伯蘭調味醬如何?”
“如果想清新一點的口味,我更喜歡晚收的維達爾醬,搭配干鮮無花果,如果有的話。”克里夫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槍。
他們是米科爾森,所以他們都清楚,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并有機會吃掉今晚的晚餐,那是屬于勝利者的獎品。
米科爾森和克里夫關于醬料的分歧仿佛是一切的起點,又仿佛是終點.空氣中好像有看不見的倒計時正在滴答滴答的歸零,當黃油和大蒜的混合物被加熱到最適中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動了。
克里夫毫不猶豫開槍,但米科爾森在中槍那一瞬間向右躲閃,子彈沒有擊中他的心臟,而是從擊中了肩膀。
但米科爾森手中握著的煎鍋已經向前潑出,滾燙而粘稠的黃油裹挾著蒜瓣,向前覆蓋了克里夫所有的躲閃方向,他只來得及用手背遮住眼睛。
熱油侵蝕著人類皮膚,立刻散發出一種詭異的蒜香味道。
緊隨其后的則是那口煎鍋和牛排本身,米科爾森伸出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打算拿起案板上的牛排刀,但在那一瞬間,他猶豫了,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直接俯臥在地,雙腿在桌腿上用力一蹬,之前刻意灑在地上的牛血成了潤滑劑,讓米科爾森向另一側快速滑出。
而克里夫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做出了正確的判斷,蹲下身子,躲開煎鍋和牛排,將槍口指向了米科爾森滑出的方向。
呯!
一聲槍響,米科爾森捂著胸口,但嘴角的笑意不變,好像在嘲諷克里夫,又好像在憐憫對方一樣。
“我說,晚收的維達爾醬,你浪費了那塊牛排。”良久克里夫終于開口緩慢的說了句話,而米科爾森依然保持著那抹笑容,沒有任何變化,他已經死了:“順便說一句,你好,混蛋!”
當克里夫硬撐著站起來,走到吧臺前時,他看見了米科爾森之前就熬好的晚收維達爾醬,醬汁在溫度適中的熱水中保持著微微冒泡的狀態,嘴角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了,現在輪到他被困死在這個監獄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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