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夜之城方向,工人們更多的在嘗試使用簡化了電子元件的機械設備。
而在棕櫚泉方向,大部分工人都是從廢土上招募的流浪幸存者,他們以新希望一代居多,且絕大部分都沒有受過教育,所以瓦倫迪諾人采用的是密集型人力建設。
兩種方案,兩種不同方向的成本和消耗,將會在鐵路通車那一天決出勝負。
所以餐廳里那些工人,兜里除了一點吃飯錢之外,恐怕是沒什么余額找樂子了,但唐吉不一樣。
洗車女郎雖然不認識那輛車是大名鼎鼎的水谷隼野狼改裝版,但有些車即使是時間也抹不去它的魅力,更何況在現在這種環境下,原裝的漆面本身就代表著這輛車是從天啟日之前珍藏到今天的,價值連城。
“我想安靜的吃完東西,休息一會。”唐吉抬頭看了一眼洗車女郎,眼神里沒有厭惡,但也沒有欲望,就好像她和隔壁那幾張桌子的工人沒什么不同一樣。
女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澎湃,又看了看還沒干透的服裝,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失去魅力了
但馬上證明她魅力的人就進來了,一輛掛著防彈裝甲的巡邏車一直開到了餐廳門口才將將停車,一伙穿著防彈衣的大兵嘻嘻哈哈的涌進了餐廳。
從衣服上logo來看,他們是瓦倫蒂諾人那邊過來的雇傭兵。
洗車女郎的臉色一變,下意識拉了拉自己的胸衣,雙手環抱住胸口,朝卡座里面縮了縮,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可惜餐廳里除了她之外,可能最值得一看的就是唐吉桌子上沒吃完的牛扒了。
“這不是我最喜歡的芭比娃娃么!”一個寸頭疤臉的胡子男一進來就直接坐到了女人身邊,手掌不老實的放在了對方的大腿上:“你還是這么性感,我尤其喜歡你身上那股去油劑的味道,總是在提醒我你昂貴的外表下,其實特別廉價,什么時候給我洗洗車?”
女人臉上扭過臉去,打算忍氣吞聲,不想和這幫雇傭兵過多糾纏,他們是棕櫚泉避難所雇傭來的外圍安保,主要負責清理在附近出沒的掠奪者,算是棕櫚泉避難所和瓦倫蒂諾人深度合作的一個方向。
“嗨,朋友,從戴維斯蒙山避難所來的?”胡子男顯然是這伙傭兵的頭,他掃了一眼餐廳,那幾個工人頓時低下頭老老實實的吃飯,連聲音都不敢發出。
唐吉點了點頭算是默認,最少現在他能安靜的待一會了不是么?
“我聽說聽說你們真刀真槍的和那幫掠奪者干過仗?這里面有你么?你看起來好像挺不好惹的。”胡子男一邊朝餐廳老板打了個響指,示意對方按老樣子點單,一邊對唐吉問道,似乎對唐吉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唐吉搖了搖頭,他到達戴維斯蒙山避難所當天,那幫掠奪者就跑的沒影了,沒給他過把癮的機會。
胡子男輕蔑的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的野狼,意有所指的說:“車倒是不錯。”
但唐吉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將這些人全都隔在意識之外了。
他看了康斯坦丁保留的有關紅日的新聞,也看見了那個遇難者紀念廣場,以及那尊為了討好他而立起的雕塑,這一切其實比天啟日爆發,世界末日到來更讓他難以接受。
不管是誰拿走了他的記憶,顯然都讓唐吉兩次承受了安吉麗娜去世的傷害。
唐吉不知道上一次,他是如何度過的,但他知道這一次,很難熬。
差不多十分鐘之后,唐吉打算結賬離開了,圣徒在后備箱里給他準備了不少貴重金屬作為貨幣替代物,雖然不是在哪都能花,但有總比沒有強。
不過棕櫚泉避難所目前已經接入了瓦倫蒂諾人的金融體系,在使用一種稱為彎刀幣的紙幣,當唐吉第一次聽見對方彎刀幣這個詞的時候,他確實有點懵了。
“沒有彎刀幣的話,你也可以用汽油,子彈或是其他什么物資結賬,我們這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兌換價格還是比較公道的。”餐廳老板熱情的拓展著自己的業務:“如果你是要去夜之城那邊的話,我建議你可以從我這里兌換一筆彎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