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神色有些慌張的保鏢不等羅格同意,就直接開門走了進來,用一種壓抑著驚愕和興奮的語氣對羅格說道:“羅格!唐吉在吧臺那喝酒呢!我覺得真是他!”
那個保鏢在天啟日之前就跟著羅格了,她信得過的安保人員就那么幾個,為了保證不浪費人力資源,羅格差不多每隔五年喚醒一個新的安保主管。
而眼前這個,就是最新了,所以理論上他才剛‘離開’那個繁華的夜之城不到半年時間,對唐吉的印象依然深刻無比。
“艸!真的假的!”伊麗莎白問出了個剛才一樣的問題,從沙發上跳起來就要出去看熱鬧。
而羅格竟然也有些激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唐吉存在的意義。
就像剛才伊麗莎白所擔憂的那樣,萬一哪天瓦倫蒂諾人想不開了,打算把所謂的大瓦倫蒂諾變成奴隸制怎么辦?
畢竟理論上這完全是可能發生的,只要古斯沃塔想,他就能做到。
但唐吉回來了,就完全不一樣了,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得考慮一下,這件事會不會引得唐吉不高興,而眾所周知,唐吉總是不高興。
當羅格帶著有些忐忑的心情走出辦公室時,伊麗莎白已經坐在了唐吉身邊,一臉興奮的問東問西。
酒吧里的其他人也沒好多少,不過人群中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聽說過唐吉的大名,滿面驚愕不能自已的,另一部分則是沒聽說過唐吉的,基本都是新希望紀元一。
這些人此時正帶著驚訝和好奇,看著那個被人團團圍住的男人,他們叫他傳奇,還有人叫他彌賽亞
“沒想到伱真的還活著。”羅格看著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唐吉,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而后對酒保說道:“把今天的酒水都算我賬上。”
而后羅格對唐吉說道:“去里面喝吧,一會你要在這引起騷亂了,現在可不比以前,我這人手不足。”
唐吉點了點頭,在一片呼喚聲中,跟著羅格他們進了來生酒吧的密室。
“你這次回來有什么目的?”羅格非常只急得問道,她其實也害怕唐吉不管不顧血洗了瓦倫蒂諾,畢竟最壞的秩序也比最好的混亂要好得多。
“什么目的?”唐吉反問了一句,淡淡的回答道:“回家。”
即使失去了一段記憶,他也是認識羅格的,夜之城沒人不認識羅格,用唐吉以前的記憶來說,羅格可是個‘大人物’,但這也不代表她能這么質問自己。
羅格嘆了口氣,解釋道:“夜之城已經不復存在了,唐吉,這里被炸平了,被你炸平了!現在留下只不過是一片廢土,和一群努力掙扎求生的幸存者,你不能按照以前那套標準來要求這地方。”
“聽起來好像您知道點什么。”唐吉輕輕敲了敲杯子,伊麗莎白立刻上前從羅格的收藏里找了瓶天啟日前的好酒出來招待客人。
“別忘了我以前可是城里最好的中間人。”羅格有些懷念的說道:“我只懇求你一件事,唐吉,不管你要殺誰,盡可能在下手前提前告訴我一聲,現在的夜之城經不起你折騰,我得給它爭取更多時間。”
唐吉不喜歡羅格對自己行為的隱喻,但顯然,在羅格眼中,唐吉是個危險分子。
或者應該換個說法,羅格覺得是唐吉毀滅了這個世界,這個想法一直在她心頭縈繞,陳釀了整整二十五年。
所以她對唐吉的感情非常復雜,一方面羅格非常欣賞唐吉,對他敢于展出,在玩家面前展現人類之光而感到驕傲。
另一個方面,羅格又感覺唐吉辜負了她,也辜負了整個人類文明。
那么多人相信著唐吉,但唐吉最終卻伙同米科爾森一起,把整個世界送上了天。
羅格不知道把戰爭繼續下去,打到流感最后一滴血,和眼下這種廢土相比哪個更壯烈,但她作為一個獨立個體,卻連最基本的選擇余地都沒有,就怎么被隨波逐流了。
“愛德華在哪?我聽他們說,愛德華在夜之城。”唐吉最終沒有繼續和羅格交流,而是選擇了和之前一樣,和羅格做交易。
“愛德華在海伍德避難所的地下休眠庫里,你不出現,沒人敢為愛德華的健康狀況負責,所以進入休眠倉就是最好的辦法。”羅格猶豫了一下,最終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我跟你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