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哪怕進了伍家,蘇涼也從未考慮過要將計就計留下幫穆飔找賬本,那是不自量力的愚蠢行為。
“蘇涼,你沒必要這樣。我只是喜歡你,你留下跟我不好嗎”伍槐安仍舊試圖說服蘇涼。承認他真正的目的是不可能的。
蘇涼并不理會。她被人虎視眈眈圍著,不可有絲毫分心,廢話要不得。
“放了我兒,你可以走。”伍赟停在了大門內,看著蘇涼冷聲說。
“開門。”蘇涼言簡意賅。
伍赟讓屬下開了大門,被高墻阻隔的陽光一下子滲透進來,照亮了門內陰暗的地方。
蘇涼接著往外走,“伍老將軍放心,你們這么多人看著,我出去,又哪能輕易脫身”
伍赟沉著臉,退到門外,看著蘇涼押著伍槐安走出伍家大門。
這里距離礦山不遠,地勢平坦,周邊開闊,附近并沒有人家。
對蘇涼而言不是壞事,想要從背后偷襲她更難了。而之前沒動手,定是怕傷到伍槐安。
“放了我兒我不會再為難你”伍赟厲聲說。
蘇涼點頭,“你先發個毒誓。”
伍赟冷哼,“你不要得寸進尺”
蘇涼收緊手中的琴弦,伍槐安脖子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她面色愈發平靜,“要不,我先割一寸,看你兒子能不能活”
伍赟氣得面色鐵青,“好我發誓,只要你放了我兒,我就不會為難你”
“我說的是毒誓。再找我麻煩,斷子絕孫那種。”蘇涼毫不示弱。
伍槐安終于裝不下去,露出了本來面目,“別給臉不要臉你這是自尋死路”
蘇涼拉著手中的琴弦,像是在用鋒利的尖刀細細地磨砧板上的肉,考量從哪里切下去般,疼痛綿綿不絕,不深不重,可那種隨時可能掉腦袋的恐懼,讓伍槐安唯一能站穩的腿禁不住打顫,再也不敢開口了。
“伍老將軍,考慮好了嗎”蘇涼冷聲問。
伍赟舉起手,“事后我再找你麻煩,斷子絕孫”
“很好,但,我不信這個。”蘇涼語氣幽幽。
伍赟怒火中燒,一副恨不得把蘇涼撕了的樣子,卻聽她再次開口,“我不知道回家的路,得有人來接。伍老將軍,你派人去請穆縣令來,他到了,我就放了你的兒子。”
伍赟和伍槐安聞言,都狠狠擰眉一時難以確定,蘇涼找穆飔只是為了安全脫身,抑或是,她跟穆飔早有別的約定
“為何不找寧靖來接你”伍槐安問。
蘇涼輕哼,“這么危險的事,當然不能讓他來。”
“我已發過毒誓,派人送你回去。你也沒有任何損失,把事情鬧大,對你沒好處你想要什么補償,盡管提”伍赟冷聲說,“便是穆縣令來了,想必也可以理解老夫為了兒子的一片苦心”
“有理。”蘇涼點頭,“但,這件事,沒得商量。穆大人到,我放人。他不來,你可以試試看你兒子的血多長時間能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