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成點頭,“微臣知道。但沒出寧家,就不算貢品。若丟失,全都是寧氏的責任。據說當初寧靖被逐出家門,起因就是他醉酒放火毀掉了一批貢茶。”
穆飔神色一動,“我明白了寧靖極有可能是被寧家那些雜種陷害的,他如今不是想要這一斤茶葉,是要讓寧家不好過”
傍晚時分,寧靖燒火,蘇涼在揉面,就聽他說,“你沒有給我做過茶香雞。”
這是回應蘇涼白天在長安面前的胡說八道。
蘇涼輕笑,“等真有一斤大紅袍的時候,我就給你做。”
翌日天剛蒙蒙亮,蘇涼正跑步,就聽到長安在外面敲門。
“蘇姑娘提的條件,我家主子答應了。”長安說,“請蘇姑娘到縣城去吧,當面簽契約,年將軍做見證。而后還要再詳細部署一下后面的事,免得出差錯。”
“好。稍等。”蘇涼回房去換衣服,拿上一本正在看的書,便出門了。
“寧靖,你去不去”
蘇涼話落,寧靖從房中走出來,穿戴整齊,“我又想起一樣東西,要加進去。”
長安他家主子要發飆了
到飛雁鎮上,長安給蘇涼和寧靖買了早點,繼續趕往縣城。
年櫟覺得他家公子昨天出去一趟回來后,心情就變好了,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么,還問他有沒有聽說過一道菜叫“茶香雞”。
年櫟從沒聽過。雞要用茶葉來做,那也太奢侈了,茶葉可是金貴東西。
當時年錦成說,“我想嘗嘗用貢品大紅袍做的茶香雞。”
年櫟感覺他家公子可能發燒了,不然咋開始說胡話呢貢品大紅袍,只有皇室中人才能享用,拿來做菜,簡直是暴殄天物,異想天開
穆飔再派人來請,是寧靖和蘇涼到了。
年錦成走進穆飔的院子,剛靠近門口,就聽到穆飔怒吼,“你別得寸進尺”
年錦成腳步一頓,他已經看到寧靖了,坐在蘇涼身旁,面色清冷。
四目相對,寧靖平靜如斯,年錦成心情復雜,低頭整理了一下袖口,“我能進來嗎”
“進”穆飔的聲音怒氣未減。
年錦成進門,恭敬行禮。
“坐”穆飔黑著臉說。
年錦成在空位坐下,寧靖就在對面。
“錦成,寧公子要了那么多東西,仍不滿足,還要我的飛云弓,你覺得這合適嗎”穆飔冷聲問。
年錦成愣了一下,“飛云弓是殿下的愛物,但正事也耽擱不得,一切由殿下定奪,微臣不敢妄言。”
“蘇涼,事情需要你來做,契約也是你我之間的,你什么意思”穆飔冷哼。
蘇涼嘆氣,“奪人所愛確實不太厚道,但有舍才有得,四皇子可以權衡一下。寧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如果四皇子不樂意的話也無妨,就當我們今日沒來過。”
穆飔咬著后槽牙說,“好一個有舍才有得口氣這么大,看來你對于接下來的事很有把握,好極了”
蘇涼搖頭,“把握暫時不好說,只是提前把事情說清楚,免得后面有什么不愉快的。契約是附條件的,我去冒險,若失敗,不需要四皇子殿下任何補償,若成功,才需要四皇子殿下兌現承諾。我想,四皇子殿下也不會做虧本交易。”
聽到蘇涼最后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年錦成深以為然。
穆飔哪怕發怒,只要沒趕走蘇涼和寧靖,都說明這是他能承受的。
虧本當然是不可能的。
作為一個沒有當上太子的庶出皇子,一旦穆飔破了鐵礦走私案,所有的功勞都是他的,他的身份、地位、名望、前程都將會大大躍升
這也是他不在京城過養尊處優的日子,自請跑來北安縣,費心費力做這么多的目的。
氣氛靜默了一會兒,穆飔冷聲說,“好,飛云弓給你們蘇涼最好不要壞了我的計劃,否則,后果你們承擔不起”
寫好的契約,穆飔蓋了印鑒,按了手印。另外一方是蘇涼和寧靖兩個人。
作為見證人的年錦成也簽了名,按了手印。
穆飔站起身,看向蘇涼,“現在,該讓我看看你的實力了。”
蘇涼平靜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