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從小就教導我們,做生意,無所謂是非黑白,但手段一定要干凈,不能拖泥帶水留下把柄。不然,不定一個什么疏忽,就能害得你全盤皆輸”肖李氏正色道。
肖世榮仍是嬉皮笑臉的,“多謝大嫂指點。”
投毒事件當日就在平北城中迅速傳開。
但故事版本里,有寧靖,有馬耀祖,卻跟肖家和肖世榮沒有絲毫干系。
肖李氏自知這次失敗,并未再節外生枝,決定另做打算。除了把肖家摘出去之外,并沒有再往寧靖身上潑別的臟水。
因此,平北城里很快人盡皆知,有個北安縣來的秀才,鄉試落榜,嫉妒中了案首的寧靖寧公子,竟然喪心病狂地作出向書院水井中投毒,栽贓寧靖的惡事。
得虧醫治及時,書院里的人有驚無險,都活了下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消息一經傳開,立刻激起民憤,紛紛譴責起書讀到狗肚子里去,心狠手辣的馬耀祖來。
雖然也有拎不清的認為寧靖在這件事里也有錯,編排寧靖曾在馬耀祖面前炫耀,激怒馬耀祖,才有后面的事。
但這種毫無根據的造謠,相信的人有,是少數。
大部分人都認為是馬耀祖自己瘋,不關寧靖的事。
值得一提的是,蘇涼的名字并沒有傳開。
書院里的人都沒下山,下晌馬耀祖和肖世榮被帶走后,從山上下來的人只有昨夜被請去的大夫,而他們根本不知道蘇涼的來歷和名諱。
不明就里的人以為是那些大夫救了書院的近百號人。
其中不乏好面子的,不愿說出他們去折騰一趟什么都沒干,人都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姑娘救的,面對贊譽,不承認,也不否認,相當于默認了。
還有臉皮厚的,直接明著搶蘇涼的功勞,杜撰自己救人多么辛苦。
畢竟,行醫之人,美名很重要。有名聲,才有生意,有錢賺。
肖家坐落在平北城東部,占地面積很大。
日暮時分,肖世榮從他大哥那里出來,打算換身衣服去青樓聽曲兒。
回到房間,肖世榮關上門,打開衣柜,挑了件錦袍,剛穿好,身后一道黑影消無聲息地靠近,然后,一板磚拍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鮮血順著肖世榮的耳朵流進了脖子,浸透了他剛換的新衣服,他甚至沒有機會發出一聲驚呼,就暈倒在地。
另外一邊,如今肖家的家主肖世豪正在給肖李氏揉肩,夫妻倆寥寥幾句,就定下了讓馬耀祖今夜在牢里“畏罪自殺”的事,拿錢去打點,很容易。
“早知道不接寧曜這破事兒了,那寧靖還挺棘手。”肖世豪冷哼。
肖李氏閉著眼睛,腦袋往后靠在肖世豪胸前,神色慵懶,“你不是不想一輩子被我娘家壓一頭嗎得有外人聯手,不然咱們的生意永遠都受制于李家。”
“娘子可真是心疼為夫。”肖世豪神色感動。
氣氛平添幾分曖昧,兩人正欲纏綿,一道黑影飄過來,舉起手中染血的板磚,拍在了肖世豪腦袋上。
閉著眼睛的肖李氏聽到怪異聲響,有濃稠的液體流到了她的臉上,她剛睜開眼,什么都沒看清楚,也被同一塊板磚拍中腦部,暈死過去
而肖家尚未成親的二爺出遠門談生意,要到年底才能回來。
西邊天空最后一抹殘紅也被吞噬,寧靖看了一眼板磚上被血染透的一片暗色,將其扔進肖家后花園的湖里,悄無聲息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