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赟咳了兩聲,捂著胸口說,“你給的,一定沒錯。”
蘇涼把藥箱收拾好,又給諶赟號脈,“應該死不了。”那可是老白給的解毒神藥,他說帶在身上好多年了,總共就兩顆。蘇涼并不知道他如何藏的,也不想知道。另外一顆蘇涼給了顧泠。
“謝謝。”諶赟扯了扯嘴角。
蘇涼看著他的大胡子,“你真沒想過試試把胡子給剃了”
諶赟搖搖頭,“暫時不想。”
他曾跟蘇涼說過蓄須的理由他有點男生女相,想看起來陽剛一些。
“算了。”蘇涼只是隨便說說。
“顧長信侯去跟炎國人談判,不會有什么危險吧”諶赟皺眉。
蘇涼輕哼,“你本來是想說不會有什么問題吧他是好看得有點過分,也不愛理人,但不是花瓶,放心吧。他去,不管什么結果,都是我們能做的最好的結果。”
諶赟微微點頭,“看來你很信任他。”
“當然了,我們是一家的。”蘇涼說,“他去跟我去是一樣的。”
但諶赟在穿好衣服之后,還是提出想過去江邊看看情況,說很擔心藺屾。
“也好。”蘇涼微嘆,“我也想看看藺屾怎么樣了,一起去吧。”
蘇涼拎著藥箱往外走,諶赟跟在后面。到門口,他突然問蘇涼,“你是不是說,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我”
蘇涼沒有回頭,“晚點再說吧。”
諶赟執意要騎馬,蘇涼也沒攔著。受傷的不是四肢,解了毒問題就不大了。
兩人離開軍營的時候碰上了一個身穿孝服神情木然的年輕男人。打馬走過之后,諶赟對蘇涼說,那是袁鄴老將軍唯一的孫子袁沛。
諶赟就是為了救袁沛才中箭的。起因是個性沖動的袁沛在袁鄴死后受了刺激,單槍匹馬沖出城去要殺炎國人為祖父報仇。
“他們祖孫感情極好,袁沛只是傷心過度失了理智。”諶赟嘆氣。
蘇涼并不贊同袁沛的做法,從她的角度看,甚至可謂愚蠢,險些害人害己。但痛失親人的不是她,她無法感同身受,事到如今,萬幸諶赟沒死,且根本不怪袁沛,她沒必要再說什么譴責的話。
出了南山城的南城門,視野變得開闊起來,又策馬走了二里地,就能看到駐扎在江邊的乾國大軍了,都是從迦葉城退過來的。
流仙江將迦葉城跟南山城阻隔開,也是乾國事實上的另外一個邊關,擋住了炎國大軍進攻的腳步。
諶赟在率軍退到流仙江北岸后,就迅速在江邊做了嚴密部署,弓箭手日夜盯防。
此時,炎國約莫上萬兵力黑壓壓地列隊在江南岸,江北乾國大軍嚴陣以待。
蘇涼和諶赟從分開的士兵隊伍之中策馬過去,才看到顧泠的身影。
他就站在江邊,墨衣墨發隨風輕揚,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風歸去的謫仙。
蘇涼下馬,就聽有人向諶赟稟報,“諶將軍,長信侯要用自己交換藺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