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當初把你從迦葉城抓走的人,我知道。”袁沛嘆氣,“我只是有些意外,請不要見怪。既然是你認的師父,我自然相信他不會有問題。這件事你可以不必告訴我的,我欠你很多,今日的事還要再說聲謝謝。”
“這件事是我和顧泠促成的,玄北城那邊定了之后消息會傳回來。正好今日見到你,我覺得應該打聲招呼。”蘇涼說。
袁沛點頭,“我明白。害死我祖父的并不是司徒靖,他也不過是一枚棋子。如果你們覺得他還有用,能為乾國出力的話,是好事。祖父生前最希望的就是天下太平,雖然他一輩子在為乾國鎮守南部的邊關,但也一直憂心北部,曾說過涼國司徒氏是虎狼,若被他們侵占了乾國的土地,一定不會善待百姓。”
“你能這樣想就好。我們遲早會讓司徒勰血債血償的。”蘇涼神色認真。
聽到“血債血償”四個字,袁沛就想起當初在迦葉城南城樓上蘇涼讓他親手斬殺范桐的那一幕,看著蘇涼微微一笑說,“我相信你說得出,就做得到。我很期待,司徒勰得知他精心培養的孫子選擇留在乾國,日后帶兵打涼國,會作何感想。”
“那就祝他吐血三升。”蘇涼說。
等顧泠和蘇涼要走的時候,見邢玉笙和林雪晴來了。
邢玉笙一見蘇涼就說,“皇上派人請我祖母進宮去了,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沒讓你去,應該不是大事。”蘇涼說。
邢玉笙深深嘆氣,“真是不省心的。”他那皇后妹妹,不知又鬧什么幺蛾子了。邢玉笙懷疑可能跟最近備受寵愛的涼貴妃司徒瑤有關系,但也沒跟蘇涼說這些,覺得沒必要。
此時,邢老太君正在皇后邢玉嫣的宮中,看著她哭哭啼啼抹眼淚。而端木忱之所以派人請邢老太君來,是邢玉嫣連著兩頓不肯吃飯,說沒胃口。她肚子里畢竟有龍種,這是端木忱在意的。
“祖母,先前的事,都是娘的主意,我真的不知道會那樣”邢玉嫣抽噎著說。
邢老太君皺眉,“說過多少次了,那件事,一個字都不要再提你娘再糊涂,那也是你娘,她人都走了,你還說這些作甚”
邢玉嫣仿佛被掐住了脖子,頓了一下,又哭起來,“自從那個涼國的郡主進了宮,皇上就再沒來過我這兒了祖母,我可怎么辦呀”
邢老太君呵斥道,“你懷著身孕,讓皇上來干什么皇上日理萬機,還要來哄你不成”
邢玉嫣搖頭,聲音小了很多,“我不是那個意思皇上被涼國那個女人給迷住了,這樣不好的。祖母叫蘇涼勸勸皇上吧,他就算就算不來看我,那也不能總跟那個女人在一塊兒啊,萬一那個女人是細作呢”
邢老太君揉了揉額頭,“你都能想到的事,皇上想不到別自作聰明了。涼貴妃是不是細作,跟你沒關系。蘇涼不是我們家的人,別什么事都指望她,尤其是你的事。要不是皇上看蘇涼的面子,先前那次,死的就不只是你娘了。”
邢玉嫣面色一僵,“皇上明明是看爹在鎮守邊關才”
邢老太君輕哼,“說不定過些日子你爹就被調回來了。他也不是年輕人了,皇上更看重的是年輕一輩的能人。”
邢玉嫣神色一慌,“怎么會這樣呢爹要是不帶兵了,皇上豈不是更不待見我了”
邢老太君一聽這話是真惱了,“你不關心你爹在北邊有多辛苦多危險,就想著自己”
邢玉嫣想找補,但她又不善言辭,說出口的話只是讓邢老太君更上火。
畢竟是親孫女,邢老太君冷靜下來,又再三叮囑邢玉嫣,不準胡鬧,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好好養胎才是最正經的。皇上來了笑臉相迎伺候著,不來她就自己看看書寫寫字打發時間,只要她不再惹事,后宮沒有人能越過她去。
邢老太君出宮后,忍不住跟伺候她多年的老嬤嬤說,“玉笙身體不好,我那些年也只能顧著他,沒有上心管教過別的孫兒,冀兒對女兒又一味只寵著誰也沒想到,她能當皇后啊這以后的日子,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嬤嬤勸邢老太君放寬心,兒孫自有兒孫福。
邢老太君卻搖頭苦笑,“我看,我這兒孫唯一有福氣的也就是玉笙了,他前面受了許多苦,后面遇到貴人,是最讓我放心的。”
玄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