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端木忱接著說,“當務之急,是要解決司徒勰對裘靖的懸賞令。”
乾國正是用人之際,而裘靖是如今乾國將領之中最出色的,倘若他出事,對乾國是一大損失,同時對軍心也有影響。他冒著風險背叛涼國效忠乾國,若身為北方軍主將的他被涼國取了首級,乾國也會很沒面子。
蘇涼語氣幽幽,“用把司徒瑤送回涼國做條件,讓司徒勰取消對裘靖的懸賞令”暗殺跟明著懸賞有所不同。暗殺只能是司徒勰的人,明著的巨額懸賞會引來各路高手,后者更不可控。
端木忱聞言黑了臉,“蘇涼,別告訴朕你是認真的司徒瑤是朕的女人,這不是等同于讓朕把自己的女人賣掉交換利益嗎”
蘇涼輕咳,“皇上息怒,我只是提出一種可能性。”
“她有身孕了。”端木忱冷哼。
蘇涼驚訝,“那恭喜皇上和涼貴妃了。”
“說點正經的可行的辦法”端木忱其實沒真的生氣,此刻甚至覺得,他方才反應好像有點過激,會不會讓蘇涼和顧泠認為他把司徒瑤看得很重要
“其實也簡單。”蘇涼說,“懸賞嘛,錢的事,用錢解決就好。既然涼國新皇態度如此堅決,我們回贈一份大禮就好。我們乾國懸賞十萬零一兩黃金,要司徒勰長孫司徒璟的人頭。”
端木忱眸光微瞇,“理由是什么”
“花錢的事,我們樂意就好,要什么理由”蘇涼輕哼,“只是告訴司徒勰,裘靖是我乾國的人,不是他想動就能動的。他想讓裘靖死,就讓他自己的寶貝長孫陪葬。不希望司徒璟的安危受到威脅,就趕緊把那懸賞令給撤銷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至于司徒勰要說裘靖是涼國的叛國賊,讓乾國交還給涼國處置,那就要好好說道說道,裘靖為什么會在玄北城長大,事情的源頭是司徒勰把裘靖秘密送到乾國當細作,這筆賬也可以清算了。
端木忱覺得這種方式很好,“國庫緊張,懸賞金你們這兩位財主出”
蘇涼微笑搖頭,“我們倒不是出不起,但傳出去恐怕會讓皇上沒面子。”
端木忱也是開玩笑的,因為大概率最后并不需要真的出錢,只是表明一個態度。
等蘇涼和顧泠出宮的時候,乾國的懸賞令也正式發布了涼國皇太孫司徒璟的人頭,懸賞金十萬零一兩黃金。
這個零頭,就很有意思,明擺著是給司徒勰看的。
但要說做樣子,司徒勰真敢賭,有危險的可是他孫子。因為想要懸賞金的高手才不管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們只要相信皇室發的懸賞令為了面子也不會不認賬,便有可能去完成懸賞的任務。
入夜時分,端木忱到太后蕭氏那里,見皇后邢玉嫣和涼貴妃司徒瑤都在。
她們都懷著身孕,蕭氏自是希望她們和和氣氣的,平安把孩子生下來最重要。
邢玉嫣有意地在司徒瑤面前彰顯她位份高,端木忱對她的親近也都沒拒絕,卻暗暗觀察著司徒瑤的神色。
司徒瑤表現得很大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只是偶爾斂了眼眸,會流落出幾分失落來。
端木忱自己都沒察覺,看到司徒瑤似乎吃醋,他有點高興。
吃過晚飯,蕭氏開口,讓端木忱先送邢玉嫣回去。
端木忱應下起身,邢玉嫣掩不住的笑意,卻聽端木忱說了一句,“朕送皇后回去,便到瑤兒那里去。”
司徒瑤眸光一亮,端木忱也沒在意邢玉嫣瞬間變了的臉色,自顧自往外走去。
蕭氏見狀,不由蹙了眉。旁觀者清,她近來覺得,端木忱對司徒瑤是真的不同,不像是他一開始說的只為了試探。
端木忱一路上也沒跟邢玉嫣說話,只在想是否要把今日得到的消息告訴司徒瑤。那么大的事,瞞是瞞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