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泠說完,蘇涼若有所思,“陸禹和正兒平日常在外面走動的,他們家的所在也不是秘密,刺客選在今夜人流熙攘的大街上出手,是不是說明背后之人把握并不大,只能利用這種時機會不會是李家還有人沒死,意圖殺了陸禹,把正兒搶走”
正兒生父是原本乾國最大的瓷器商李氏家主,那李三公子生前想方設法想把正兒搶走。
“若是李家人,不該是死士。”顧泠覺得不太合理。
“也對。”蘇涼搖頭,“那就更不可能是人販子了。”
但若是沖蘇涼和顧泠來的,因為正兒跟他們關系好,所以想抓正兒的話蘇涼覺得她跟顧泠的敵人好像沒有這么弱的。
此時,在乾國京城已空置很久的年氏大宅中,一個院子亮起了燈。
這里曾經被查封過,在年如雪年如婷姐妹欺君之罪敗露后,年家闔府被流放。
事發當日,年如雪便失蹤,此后再未出現過。后來年如婷被蘇涼營救年錦成的時候順帶著救出天牢,本來該死的,卻被燕十七私自留在身邊,又落入端木熠手中,因為端木熠用年如婷惡心顧泠失敗,便對端木忱說已把她處死了。
后來年錦成在顧泠恢復身份之后也拿回了曾經的一切,且變成了這座年府大宅的主人,但他再未住進來過,下人也都遣散了。
“婷兒,你派的那兩個廢物,不中用啊”一個妝容濃艷的中年女人撣去椅子上的灰塵,坐了下來。
房中另外一個女子慢慢地走向旁邊的椅子,也沒擦灰塵就坐下了,聲音沙啞干澀,“曾經,年如雪最喜歡坐在這里。”
如果蘇涼在這里,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位就是曾經癡戀顧泠的年家五小姐年如婷。而那個中年女人,忍冬最熟悉,正是她的師父芍藥。
年如婷還活著這件事,連端木熠都不知道。因為當初他的確下令讓把年如婷處死,但去辦這件事的人是芍藥,而芍藥那時對忍冬極為不滿,一時念起,暗中留下了年如婷的命,且收她為徒。
芍藥面色不悅,“婷兒,為師在跟你說話。”
年如婷摩挲著椅子的扶手,依舊沒有理會芍藥,“我的人生,就是被年如雪毀掉的。她一定還活著,就是不知道躲在哪個陰溝里。”
芍藥面色慍怒,她收下年如婷,就是想讓她感恩戴德,當她聽話的奴才,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徒弟忤逆。
于是芍藥起身過來,對著年如婷狠狠地抽了一巴掌,“醒了嗎”
年如婷似乎感覺不到疼,扯了扯被打傷的嘴角,反而笑了,“師父的問題啊,我聽見了。那兩個本來就是廢物,唯一的長處就是對我死心塌地,我讓他們死都甘之如飴。今夜只是試手,本想殺了那個孩子讓蘇涼痛苦,原是極好的時機,但沒成就沒成吧。”
“你方才說,你最恨你姐姐年如雪,如今為何堅持要來找蘇涼的麻煩”芍藥冷哼。
年如婷冷笑,“師父,我說的是年如雪毀了我的人生,我恨她,可沒說我最恨她。我最恨的,當然是蘇涼了,因為她搶走了我的人生和我想要的一切正好,師父如今的新主子不也是蘇涼的敵人嗎師父若想得新主重用,最好的禮物,當然是蘇涼的人頭了。”
芍藥冷冷地看著年如婷,“休想利用我主子想要的,不只是蘇涼的命,還有你心心念念的顧泠的命”
年如婷面色終于變了,“他啊他為什么總是對我不屑一顧呢,明明,我們是有緣分的,本該是未婚夫妻,都怪年如雪和蘇涼那兩個賤人”
“少廢話”芍藥神色不耐,“我來這里不是為了你,你安分一點,我沒讓你做的事,不準擅自行動就像今夜這樣的愚蠢行動,我不希望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