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時間,伊嵐峰獨自去了一趟玄山上,以靈宮大弟子的身份拜訪玄山東玄派人,弄清楚緣由。
云夏他們便在這縣城中四處走著,打聽一番。
但其實小二告訴他們的那些個事,在縣城里早就不是秘密了。
東玄派除了之前的掌門嫡系外,又分為了萬清、洞懸、九曲還有大音四宗,各有其掌管人。
自掌門仙逝之后,各宗誰也不服誰,這才率領旗下弟子離開玄山,各尋地方扎根為營。
萬清宗的宗主是先掌門的師弟,在幾個宗派里也是輩分最高的。
只可惜萬清宗主之前在東玄派里作風不近人情,向來以他及萬清宗為尊,得罪了不少人。
是故除了他萬清宗本宗外,其他幾宗都不擁護他。
但萬清宗主也仗著萬清宗的勢力最大,占據了離玄山最近也是最為繁華的歷城。
在此廣收弟子,壯大萬清宗,處處針對萬清宗以外的其他東玄派弟子,大有一番要脫離東玄派自立門戶的意向。
至于其他三宗,也各有其根據地,寸步不讓相互制衡著。
而如今,恐怕唯一能打破這種制衡的,就是竹心手上的掌門法印。
這就是為什么東玄派會派出那么多人尋他了。
云夏靠在路邊的桅桿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不遠處的一間鋪子前,不少人排著隊輪流在那兒領著所謂的仙丹。
他們查的也算是時候,剛好撞上每月一次萬清宗弟子發放仙丹的日子。
那仙丹就用個小瓶子裝著,一點也看不出什么稀奇模樣,那些個百姓卻奉之至寶一般,隊伍排的長得都快看不到底了。
至于那發放仙丹的人,穿著綾羅綢緞,衣裳是統一,卻絲毫都沒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樣,反而壯壯實實,大刀就捆在背上,更像是那賭場青樓里的打手。
云夏冷笑一聲,“好好的一個東玄派,如今倒好,被他們弄成了一個江湖幫派一般。”
真是一群不省事的龜孫子。
“萬清宗……”陸樂池在旁念叨了一聲,又忽得抬高了幾分嗓子,“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在南海那邊碰到的東玄派弟子楚牧,也是萬清宗的。”
“楚牧?”
“對,就是尋竹心的那一幫人,當時我還想呢,這東玄派里分得真是嚴明,介紹東玄派后頭還要把堂派也說清楚,如今才曉得,原來是這么個緣故。”
陸樂池說著,又仔細回憶了一番,接著道:“不過那時候我確實沒看出什么端倪來,那楚牧看上去也是人模人樣,說話得體行事端莊,我才信了他什么竹心是偷了法印出逃這種鬼話。”
“這事也不好說。”花晴收回了視線,嘟囔了一聲,“萬一萬清宗就是上頭黑呢,這下面的弟子只管收了令辦事,興許也不知道真相。”
云夏卻是嗤了一聲,“有個詞聽過嘛,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都好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