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幾秒鐘之間,陳宗其實是喚出自己在血色空間里的實力,現實里他贏弱的身體還是無法完全發揮出那種力量,只能短暫的借用,但那個時刻他幾乎就擁有了向凡間所有存在叫板的實力。
不過秦明宇知道,他其實還不夠強,至少他知道他沒有可能打敗全宗,全宗現在就是他的正在攀登的山峰,不過直到現在他還在山腰徘徊。
暫時不會有什么騷擾,所有人各自坐下休息,秦明宇還是一如以往的連滴汗都沒有流,搞的所有人側目不已。
“剛剛多謝了,謝謝你替我們報仇”大胡子拖著傷腿坐到秦明宇身邊。
秦明宇搖搖頭,說“這是應該的”
大胡子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秦明宇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掛著三個軍牌,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有兩個他剛剛戰死的伙伴的遺物,有些焦黑斑駁,另一個瑞那的軍牌在安徒生的脖子上,他無聲的眼淚無法喚回愛人的身影,悲哀的如同心已死。
可能是注意到秦明宇的眼神,大胡子語氣平淡的說“干我們這一行的都必須有著死的覺悟,他們都不會怨上帝”
秦明宇贊同的點點頭。
顧念空也走近了過來,笑笑的說“陳兄弟,你很厲害”
秦明宇直覺的搖了搖頭,顧念空也許沒料到他的反應,愣了一下苦笑坐了下來。
三個代表不同年段的男生,在這次的行動有了交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年紀的心事,但同樣的,他們都選擇了戰場成為歸宿,決定投身到殘酷的戰場上,他們看到彼此,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過去與未來。
很多時候男人們成為朋友只需要一個眼神,更何況是剛剛一起作戰的戰友。
“對了,我這里有一些說不定派得上用場的符紙”秦明宇從自己口袋掏出趙逢給他的符祿,反正他也不會用,不如交給其他人。
顧念空接過,抬起頭來說“你是趙家的人?”秦明宇不知道各大世家對于自己的符紙都有特別的標記。
“不算是,只是有人給我的”
“有些消除疲倦與恢復氣力的可以用”顧念空征詢得秦明宇的意見。
“都拿去,反正我也不會用”
顧念空在大胡子面前使用符祿,幫助他恢復氣力。
“我不需要”秦明宇搖搖頭,顧念空站起身來走到蕭如水的面前。
大胡子開口“你年紀不大吧?”
秦明宇說“十七”
“呵呵,已經比我第一次上戰場還要大上三歲了”
很難想像,十四歲的孩子要扛著槍,要拿著刺刀與人搏殺,秦明宇靜靜的聽著。
大胡子扇扇手“這也沒什么好驕傲的”
秦明宇笑了笑。
大胡子說起他的過去,他也不曉得為什么自己突然會這么多話,也許是因為伙伴的死讓他頓感悲傷吧,也或許是想讓別人能夠記得他。
他出身在戰亂頻傳的國家,他第一次殺人是在八歲的時候,用一把生銹的鐮刀,為了一個發霉的面包,也許是因為那個面包,他活下來了,然后投身戰場。
十四歲那年點燃了他的烽火,如今他已經五十二,他沒打算過退休,他認為只有死在戰場上他才能瞑目,一開始他的敵人是人類,而后來他的敵人是妖魔,任務也越來越難,或許是因為他越來越想死吧。
殺人會有良心問題,殺妖魔比較沒有心理壓力,說不定還能上天堂,大胡子自嘲的說。
經過短暫的整休,必須繼續踏上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