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秀笑了笑,“那就麻煩你了。”
她一坐下,村婦們就安靜下來。
大家都和陸詩秀不熟。
她們是每天在村里,扎堆說閑話。陸詩秀是每天忙著去鎮上做營生。雖說是在一個村里,但平日里壓根兒就碰不著面。
現在陡然坐一塊兒,大家伙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誰都不知道陸詩秀平日里喜歡聊些什么,可又想和人打好關系,拿到這一次幫忙建房的機會。
別說錢不錢的,就是建房時候給足了油水的飯菜,都能夠自家男人一頓好吃的。興許還有多的,能帶回家,也讓自己,還有孩子們嘗嘗鮮。
村婦們別的不知道,但對陸詩秀的手藝,那還是相信的。
一個能靠著廚藝在鎮子上站穩腳跟,賺到那么多銀錢。又能讓村長和里正這些嘗過她手藝的人贊不絕口。那廚藝肯定是村里的頭一份了。
如果不是這次要建房,恐怕他們壓根兒就嘗不到。
有村婦就從陸詩秀的手藝上起了話頭子。
“聽說陸小娘子在鎮上賣的吃食,都很受歡迎?”
陸詩秀很謙虛地點點頭,“還行,也是大家愿意來捧場,可憐我一個女人家做營生。”
“哎,那你這可就謙虛過頭了,要是我去賣,恐怕一天賣不下來這么多錢。說到底,還是手藝行,大家伙兒都愛吃。”
趙婆子冷笑著拆臺,“前幾天你可不是這么說的。當時怎么說的來著……要是換了你,一定會賺比人家多一倍的錢。現在倒是捧著人家了,呵。”
那村婦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閑聊時候,信口說說的話,誰不吹牛?就是趙婆子自己都說過,她要是年輕,能像陸詩秀一樣去鎮上做營生,怕不是能給自家賺到一間青磚大瓦房。
陸詩秀沒把趙婆子的話當做是真的。她和這位的糾葛由來已久,只要是關于自己的,從這位嘴里就別想蹦出什么好聽話來。
全當做耳邊風就好。
另一個村婦從旁看著陸詩秀沒在意趙婆子的話,趕緊說道:“聽說你這幾天在鎮子上不賣鹵味了?賣豆漿豆腐腦,還有雞蛋煎餅?怎么不賣鹵味了?是鹵味生意不好做了嗎?”
她倒是問出了這些村婦們的心里話,誰都不知道,陸詩秀不賣鹵味的原因。
只看到突然有一天,陸詩秀不再帶著鹵味去鎮子上了。而是背了一堆的家伙事兒,去賣別的吃食。
趙婆子不等陸詩秀解釋,就急著道:“這有什么好問的?謝陽鎮上誰不知道?她做的鹵味吃壞了人肚子,還是大戶人家的小公子。哎,你們剛不還說這事兒嗎?”
她斜睨著眼,看陸詩秀,“膽子也真夠大的。一次出了事,還敢再賣第二次。也不怕哪天吃出人命來,人家找你賠命。”
陸詩秀沒搭理她,只順手把鬢邊的碎發撥到腦后去。
“人家小公子出了八兩銀子,把我的鹵味方子給賣下來了。所以往后我都做不了鹵味生意,只好做別的了。”
這話讓在場的所有村婦都驚得吐舌。
一個鹵味方子,竟然就值當八兩銀子?!
饒是趙婆子,也都嚇得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