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建奴王,自降一級,豈不是在漢王面前,也只是個國公?
畢竟漢國現在,也僅僅是個郡王!
雖不至于像之前的烏托一樣,直接被迫壓成了烏桓侯,可國公與王,那是天差地別。
好在平時王不見王,這也倒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苦了那些建奴的軍政官員,以后見到漢國的官員,總會低人一頭。
就在建奴君臣二人悵然之際,寇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某奉王命此次前來,倒是還有與大王其他的合作談談,以上總總,不過是對此次建奴略做懲罰而已。”
狗屁個略做懲罰!
這回連哲木心里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漢國人也太沒臉沒皮了,做什么事都冠冕堂皇,明明是可勁地壓榨,卻好似站在了道德制高點。
不過,寇準接下來的話,讓建奴君臣二人心中一熱,好似獵狗聞到了獵物的味道一般。
“建奴附庸我大漢之事,可私下簽訂,不讓那契丹與扶余知曉,否則會引起二者警覺。”
“我大漢明面上依然與契丹來往,與爾建奴結仇。”
“大漢在北境的兵馬,暗中亦可幫你建奴制衡扶余、契丹。”
“所需物資,大漢亦可酌情每年向建奴售出一些。”
宗瀚和哲木眼前頓時一亮。
君臣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興奮。
這消息,就如一個人落水之后,抓到了一根浮木一般!
二人臉上的喜色,被寇準看在眼中。
這等合作,其實對如今的建奴來說,已經十分雞肋了。
甚至只是漢國在狠狠壓榨后,拋出來的一根爛骨頭而已。
可偏偏就是因為前面壓榨得太狠,以至于這根骨頭看起來很香……
不管先用蘿卜還是先用大棒,只要在掌握好度,這在任何地方都試用。
這一手看似簡單,卻很難用得恰到好處。
只要用到了點上,便屢試不爽。
本來以為這就完了,寇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君臣二人驚喜。
“為彰顯我大漢對附庸的恩澤,所俘獲建奴一千五百人,其中亦有兩百多傷殘者,一律遣送回黃龍。”
“這之中,還包括建奴二太子,長白宗弼。”
“不過,這些人在我大漢的吃個用度,大王還得承擔才是。”
鑲白旗居然還有活著的?
宗弼也沒有死?
宗瀚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貴使的意思是,我兄弟沒死?鑲白旗尚有千余兒郎生還?”
他一時間都忘了在他國使者面前自稱本王,可見其心情之激動。
每一個建奴兒郎的性命,都是珍貴的。
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他的親弟。
寇準微微一笑:“宗弼等人此刻就在營縣,待某回去后,便可釋放。”
哲木眼睛有些發紅:“漢國大王,果真是圣君!”
這年頭,被俘虜的人,下場都很慘。
被當做苦役奴隸累死或者當做炮灰,還算是幸運的。
大多數時候,為了節約糧食,或者冒領戰功,這些俘虜最后只能面臨被坑殺的絕望。
便是在神州,這種坑殺、屠城之事屢見不鮮。
要知道,九州經過大漢千年一統,早已書同文、車同軌,都自認為一族之人。
可依然還是有這種事發生。
神州俘虜落在胡人很慘,反之亦然。
這種還能把俘虜送回來的,只有在漢國建立的禮樂制度尚未崩壞時才會出現的事。
盡管需要那所謂的“贖金”。
可連那么多利益都被割舍了,還舍不得那點?
宗弼當即哈哈一笑,拍了拍寇準:“協議簽訂之事尚需時日,貴使遠道而來,本王也當盡地主之誼!”
……
奚舟在宗廟之中,盤坐在牌位之下。
此刻的奚舟,已經有了三寸大小,不過跟牌位對比起來,尚有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