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鼬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病房。
一切好似沒有發生。
方竇還在傾盡奧斯卡級別的演技,抓著良鼬的手嚎啕大哭。
顯然,他并沒有注意到剛剛發生的異常。
良鼬也沒喊醒他,轉而看向墻上的鐘表,之前按急救鈴時他特意記了一下時間,是下午4.32分,而現在依舊是4.32分,指針沒動過。
換言之,從他按下急救鈴的那一刻,就時間停滯了。
現在回到現世,時針才開始重新轉動。
“停滯時間的力量么...”輕喃一聲,良鼬摸著下巴,思緒流轉,隨后看向手中的紙條,上面寫著一串數字。
顯然,這應該是小男孩留給他的線索。
醫院里面一直在死人,但小男孩不是兇手,且他擁有完整的智慧,他其實并不需要按規律行事。
僅僅只是聽到有人在臨死前交代遺言,然后按響急救鈴,他就會出現。
而醫院每天都有人在死亡,在交代遺言,小男孩每天也都在滿足患者臨死前的愿望。
換言之,五天一次的死亡曲線高峰,并非小男孩所造成的,而是另一只厲鬼。
那只厲鬼按照五天一次的行駛規律,造成的死亡遠超醫院的平均值。
而小男孩還給了他這張紙條上的數字,很可能,就是那只厲鬼的線索。
這也就意味著,當年的佛爺并沒有成功收容那只厲鬼,它仍舊還在醫院。
那佛爺的下場又是如何?
想起李媚白天說,并沒有親眼看見佛爺,只是他“家人”的說辭。
良鼬心知情況已經不太妙。
而現在更不妙的,是良鼬在小男孩的污染區內,終于意識了一件事——人類過于渺小了。
恐怖的類人生物,以及污染區籠罩整個西京的小男孩,他們擁有著輕易毀滅一座城市的力量。
良鼬也總算明白,李媚和張山嶺第一次見到類人生物時,對方為什么沒有殺死他們。
因為對它而言,螻蟻,或者說比螻蟻更渺小的存在,根本就沒有必要殺死。
所謂官方,所謂國家機器,在他們的力量面前,同樣微不足道。
若想毀滅,僅是片刻。
人類沒有還手的能力。
良鼬在小男孩的污染區內,深深體會到了這種無力感。
他甚至開始懷疑,眼下關于這個世界的清道夫、厲鬼的世界觀體系,僅僅只是站在人類角度管中窺豹的總結。
人類或許根本就不曾見過真正的世界!
“方竇,別演了,這是那只厲鬼的線索。你們官方去查一下吧。”良鼬出聲,遞過那張寫著一連串數字的紙條。
沉浸演出的方竇回過神,接過紙條,有些愣,搭檔從哪兒弄過來的?
但良鼬并沒有解釋,只是起身坐回輪椅,離開了這間病房。
方竇在后面喊:“搭檔?”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你們去查吧,這里必然還有一個厲鬼。”良鼬揮了揮手。
方竇微愣,盯著手中紙條,撓頭有些懵。
...
...
“眼下只需要再創造五個副本,就可以晉級創造C級的副本。既如此....努點力吧,不能偷懶了。”
眼下醫院厲鬼之事相比較類人生物以及小男孩,只能算作小打小鬧了。
良鼬已經不打算再摻和,收容這種厲鬼,官方絕對比自己在行。
再者線索已經給了方竇,只需要靜候佳音就行。
現在的良鼬,迫切的想要創造副本變強,變得足夠強,至少不再是類人生物眼中的螻蟻。
進入審判世界,良鼬開始創造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