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沾上點口水,并攏搓了搓,陸勤數著手里大幾萬還挺熱乎的紅票子,坐在樓里過道里很是激動。
今兒是個好日子。
沒白逃課。
早上在教室刷到漂亮國總統承認厲鬼的新聞之后,陸勤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商機,二話不說逃課跑到了醫院搞錢。
為什么在醫院搞錢?
說來簡單。
在如今的社會,人們已經不興帶現錢了,微心支付保等便捷支付遍及玄國。
唯有醫院那些不懂玩手機的鄉下大爺或者老太太,才會小心翼翼的用抹布裹著一撂現金,來醫院治病。
這些人也特別好分辨,陸勤對此很有經驗。
只要是穿著土里土氣的衣服,還弓著腰,走一步看三步,左顧右盼像個守家奴,神情愁苦時不時的嘆聲氣,那基本都是身上帶著現金的家屬或者病患。
陸勤的目標,通常就是他們。
但,若是平常,其實也不好下手。
即便他有方便偷東西的超凡能力,可監控二十四小時都盯著,失主報警調監控一看,他辛辛苦苦的收獲就得如數歸,為此還得進幾天看管所。
但今天不一樣。
社會亂了。
人人自危,哪兒有時間管他。
來到醫院后,望著幾乎只在末世電影里見過的混亂場景,陸勤心中只有幸災樂禍。
豐收之日,就在今天!
“紅票子香,紅票子美,紅票子讓人心里醉。”
陸勤閉著眼睛,神情陶醉的拿出一張錢,放在鼻嗅間狠狠吸著那幾分有著潮濕發霉的錢味兒。
一陣心曠神怡。
他已經暢想著去某游戲里氪十幾次648了。
睜開眼,正準備回學校,在同學們的面前裝逼,一個戴著眼鏡的冷峻男人忽然站在身前。
對方剝著一塊兒甜度爆表,隔著老遠就能聞到糖精味兒的巧克力,輕悄悄的放進嘴里咀嚼。
陸勤盯著他,有些不明白他從哪兒蹦出來的,怎么沒聽見聲音?
他下意識問道:“你那位?”
男人面無表情:“斷腿殺手。”
陸勤一怔:“啥?”
下一秒,只聽一道殺豬般的慘叫回蕩走廊,接著男人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陸勤手里的紅票子。
而他則抱著已經骨折的大腿,慘叫連連,痛的生活不能自理。
...
...
夜晚。
在親爹親娘的陪同下,已經在醫院打上石膏的陸勤回到家門口,看著一臉怒色的雙親,擠出一抹訕訕笑容。
“偷東西!偷偷偷,讓你偷!活該被打斷腿!下次干脆被人打死好了!”刻薄的母親手指戳著他的腦袋,心里對他那檔子事兒清楚的很。
冷淡的父親則是瞥了他一眼,又看向眼底有幾分心疼卻恨鐵不成鋼的女人:
“他變成這鬼樣子還不是你沒教好?有臉說?”
他打開樓道的門,點燃一根煙,心煩道:“我去打牌了,你把這崽子好好看著。”
說罷,走向了樓下的茶館。
女人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委屈的抹了把眼淚,按著陸勤的頭進入六十平左右的房間內。
躺在床上,陸勤看了一眼腿,然后望著天花板,忽然覺得活著好累,心想果然只有二次元是我這種廢狗的歸宿...